第090章 蛇與金蟬-《大爭之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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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時候的國人,還沒有后來那么多規矩,床第之事,并不是一種極為羞于言談的事情,事實上就是道貌岸著的公卿大夫們在朝堂上議事,有時也會用床第話題打趣說笑一下。這時的成年女孩自然也不是懵懂無知、任嘛不懂的女子,對于男女之事,叔孫搖光多少還是知道一點的,看了如此雄偉景象,怎不嚇得心驚肉跳?
平生只怕蛇的慶忌,手腳冰涼,魂飛魄散,心里只是狂叫:“可……可要了我的老命了,這是誰系的口袋,怎么讓它跑出來了?它……它會不會咬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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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你……”,叔孫搖光杏眼圓睜,顫抖著指著慶忌,可她畢竟是個大姑娘家,雖然驚駭,到底羞于問出口來。
慶忌全部心神都放到了自己襠下,哪里還聽得到她在說什么。雖說那蛇已經被拔去毒牙,可是它在那么要害的地方盤桓不去,看著實在嚇人吶。
那條蛇自己撐開了口袋,探出了頭。方才慶忌探手進去,想把口袋拿出來,趁叔孫搖光神魂顛倒,輕輕解開袋口,把蛇倒在地上,然后裝作被咬,不想手探進去,正好摸到它涼涼的身子,這一嚇非同小可。
那條蛇終于得脫牢籠,到了一個更廣闊的空間,可是它想再逃出去,卻受上衣下裳連成一體的袍子所阻,動彈不得了,那蛇似乎有些急怒,蛇頭突然急速地搖晃了一下,叔孫搖光一見,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她眼看到一件異物在慶忌袍下以一種可怕的速度左右搖晃了一下,那簡直……
“我的天吶,他……他到底是不是人啊?不是山精木魈變化人形吧?”叔孫搖光在心中狂叫。
這時,那條蛇似乎感應到了袍子下端透進來的微風,蛇頭猛地一躥,向袍下撲去。慶忌感覺到它涼涼的身子向下移開,情急智生,急忙慘呼一聲:“啊!”
叔孫搖光聽他一聲慘叫,隨即便見一條蛇從他袍下躥出,刷地一下潛進了草叢,驚慌之下只來得及看到它花花綠綠的尾巴。
叔孫搖光這才明白過來,她大驚撲來,一把扶住慶忌,顫聲道:“你……你怎么樣了?傷……傷在……”
“快,我被毒蛇所傷,不能移動,快去山下叫人。”
“哦,哦哦,你……我……好!你等著,不要怕!”叔孫搖光跺跺腳,急急返身向山下奔去。
一旁草叢中隨即躥出三個人來,冬茍、阿仇和一個身材、相貌與慶忌有幾分相仿的士卒,他的發型、衣袍,均與慶忌一模一樣。
“公子,我們到了。”
慶忌一下跳起,一把揪住阿仇的衣領,恨道:“該死的,你的口袋怎么系的?那蛇竟然自己爬了出來。我……我……我什么都不怕,獨怕這種軟啦吧唧的東西,你真是嚇死我啦。”
阿仇沒想到自家公子,堂堂萬人敵的戰神,居然也有怕的東西,會被一條軟趴趴的長蟲嚇得面無人色,一時忍不住便想笑,慶忌瞪了他一眼,又看看那個準備扮成他的士卒,神情微一猶豫:“右兵衛……已經都跟你說了了?”
那名士卒慨然道:“我等追隨公子,生死事,早已不放在心上。若能助公子完成大事,卑下雖死猶榮,何況只是做公子的替身呢,那要離一個侏儒般的丑矮子,尚能義薄云天,卑下也是熱血男兒,公子若是猶豫,便是看輕卑下了,請公子開始吧。”
慶忌凝視著他,重重地一點頭,使勁一拍他的肩膀:“好!阿仇……”
阿仇道:“卑下在!”說著解開口袋,那口袋軟綿綿的懸于空中,里邊的毒物無所攀附,不能爬出,他探頭向里一瞧,手疾眼快,已抓住一條五彩斑斕的小蛇,旁邊冬茍也掏出一個小袋子,里邊是一只巨大的毒蜂,已被剪去了雙翅。阿仇對那士卒道:“以此蛇之毒,再配上那毒蜂之毒,就可以產生我們需要的效果,你不要怕,我隨身已備了草藥,絕不會讓你送命。”
那士卒朗聲一笑,挽起袍子,露出了自己的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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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啟稟主公,慶忌公子在瀝波湖畔的山上被一條雙頭蛇給咬了!”
“啊?”季氏茫然抬頭,半晌才反應過來:“他怎么樣了?”
陽虎沉聲道:“據傳信回來的人說,毒傷發作,十分厲害,若非他軍中有擅醫蛇毒的人及時采了草藥救治,此時已一命嗚呼了。現在暫時保住了姓命,但是……他七竅滲血,五官腫脹,皮膚青紫,到底如何還很難預料。”
“怎么可能?”仲梁懷沉不住氣,失聲叫道:“世上哪有這么巧的事,他早也不被蛇咬,晚也不被蛇咬,剛剛答應了明曰便離開魯國,今曰便被蛇咬了?”
陽虎瞟了他一眼,淡淡地道:“這世間的事,如果都有道理可講,都有道理可循,就不會有那么多是非了。”
公山不狃似笑非笑地道:“慶忌七竅滲血,五官腫脹,也就是說……縱然是熟識的人,現在見了他也認不出來了?”
陽虎曬然一笑:“你懷疑慶忌公子使詐?慶忌是什么樣的人物,你應該知道,遠的不說,義釋要離的事就是最近發生的,象他這樣胸襟坦蕩的君子英雄,會是耍弄陰謀詭計的小人么?”
公山不狃剛要反駁,陽虎截口又道:“再說,如果是他使詐,他執意要留在曲阜,原因為何?”
季孫想了想,眼睛微微瞇了起來:“這事,有誰得見?只有慶忌的人嗎?”
陽虎立即恭謹地道:“回稟主公,非只慶忌公子的屬下,據傳信回來的人說,當時叔孫大人的女公子也在他身旁,親眼看到他被毒蛇噬傷。”
“叔孫搖光?”季氏一怔,臉上顏色頓時緩和下來:“若是叔孫搖光親眼看見,那應該不是假的了。叔孫搖光不可能不認得他的真假,更不會幫他說話,唉!好端端的,怎么就被蛇咬了呢?”
叔孫搖光心高氣傲,向來不對男子假以辭色,他的兒子也常被叔孫搖光喝來斥去的,季孫意如是知道那小妮子的脾氣的。這樣一個世家女子,打賭失敗,被迫為奴,那是多大的屈辱?她一定是對慶忌恨之入骨的,當然不可能會幫他說話。成碧夫人昨曰拜見,還提起過她,當時也說,慶忌說過:收了她為奴,便連睡覺都得睜一只眼,以防被她暗算。如此可見兩人之間關系的惡劣。
公山不狃和仲梁懷一聽叔孫搖光親眼看見,疑心頓時也減了幾分,但是公山不狃到底是個幾乎能與陽虎抗衡的梟雄,心中還是頗有些猜忌的,不能親眼看到他的傷勢,不能親口得到叔孫搖光的證實,他終究是放心不下。
公山不狃眼珠一轉,上前說道:“既然這樣,慶忌公子受傷的事應該不假了。吳國氣勢洶洶,遣使而來,但是最大的可能,還是逼迫慶忌離開,挫其聲威了事,畢竟吳國沒有號令我魯國的力量。如此,容慶忌公子先養好了傷勢,也是人之常情。卑下以為,主公還該遣人探望,以示仁德。”
“陽虎愿往……”,陽虎一聽,立即搶先言道。公山不狃掃了他一眼,笑道:“早知陽虎你會主動請纓前往,呵呵,你與慶忌公子相熟,你去自是最恰當的人選。”
陽虎一呆,馬上便省悟道上了他的大當,正所謂關心則亂,他生怕旁人去了會看出破綻,這樣急著請命,恐怕季孫大人反而不會用他了。
果然,季孫意如一聽,便起了猜忌之心,對公山不狃道:“不,你去。”
公山不狃得意地看了陽虎一眼,對季氏拱手道:“奈何公山不狃從不曾見過慶忌公子的相貌,卑下可否請主公雅苑的管事同行?”
季孫意如揮手道:“使得,使得,你快去吧。”
“諾!”公山不狃拱手后退,到了廳外,把大袖一甩,令人備車先奔雅苑找管事老卓去了。
仲梁懷摸摸鼻子,向陽虎問道:“呃……來人可曾說過慶忌公子傷在何處?”
陽虎睨了他一眼,答道:“據說,那蛇循袍攀上,噬傷了他的……下體。”
仲梁懷一聽,臉上便露出一種古怪神氣,忍笑道:“竟然……傷在那個地方?可憐,也不知以后還能不能……嚯嚯……嚯嚯……”
季孫意如不悅地橫了他一眼,肅然拂袖道:“猥瑣!”
“是是,”仲梁懷惶恐躬身。
“退下!”
“是是!”仲梁懷滿頭大汗,拱手揖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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