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守候在始皇帝身邊,寸步不離的章邯聽著兄弟倆沒有尊卑的言語,心情平靜,略有一些愉悅。 [長安君在的時候,陛下總會歡喜許多。] 趙高死了。 這則情報迅速傳遍咸陽所有上層人耳中,讓整個咸陽都一下子清明了許多。 他們不知道趙高因為什么而死,只知道趙高原是始皇帝心腹。 趙高之死,始皇帝沒有任何表示。 若不是因為臘祭不見人,若不是因為九卿之中車府令重新變成車府令,他們還不會知道趙高廚師。 這種態度令咸陽好些人都開始有了危機感,能讓始皇帝如此表現,背后的漩渦到底有多深,藏了多少人,沒人清楚。 未知才可怕,他們害怕自己位于漩渦中心而不自知。 有心人將最近咸陽發生的事做了一番歸列: 趙太后自愿離咸陽而居雍地。 長安君族滅孟西白,被下相邦、國尉秦國文武最高官職,打入咸陽獄。 新任相邦姜商,國尉廉頗上位后,發現其二人原是長安君門客。 在大秦風生水起的荀子門生上做到朝臣,下做到縣城小吏,而他們的老師——名滿天下的荀子也常住長安君府。 臘祭,長安君被赦免,出咸陽獄。 臘祭狩獵,楚系羋隨被叫隨王狩。 臘祭畢,趙高離奇身亡消息傳出。 曾為長安君門客,后入宮為行璽符令事,貼身保護始皇帝的蓋聶也不知所蹤。 ………… “趙系落敗,楚系勢漲,陛下倒向了長安君一邊。” 過了一個年,顯得越發老邁的大秦右丞相王綰自言自語,向以其為首的官員們發出了告誡。 “斷不可與長安君交惡!” 除非始皇帝密旨相召,言說要除掉長安君,否則他王綰肯定是不會蹚這趟渾水了。 要是早三十年,他現在已經在咸陽宮中,大陳長安君狼子野心,指著始皇帝的鼻子痛斥豎子不足與謀。 但現在,他老了,不再年輕了,不再有沖勁了,他求穩。 他叫來下人。 “找一個字跡工整的門客寫一份拜貼,就寫三日后,王綰拜訪綱成君。” “唯。” 王綰把皺皺巴巴的手背放在眼前,湊近瞇著眼看了又看。 “于亂世之中,保全自身之術……” ………… “此處留不得了。” 新樓臺內,甘羅垂頭喪氣地坐在上首位,留戀地掃了一眼紫檀木梁柱、水晶玉璧墻、瑩白珍珠簾、天上夜明珠、地上白玉蓮。 各大世家家主就沒有來的這么齊過,大家都默不作聲地箕坐在桌案前,桌案上的美食佳肴一口未動,擺放的酒壺卻是換了一次又一次。 “我們其實還沒有輸,是罷?” 甘羅強笑著,搖搖晃晃從上首站起,滿臉潮紅,一身酒氣。 他自高座走下,左搖右晃,在座位之間留-出來供表演的過道走過。用那些伶優的腔調似說,似唱。 “昔年商鞅,權傾一時,終是五牛分了尸。張儀唇辯,無人能及,武王上位逐其人。人屠白起,諸國皆懼,秦王劍至唯自刎。 “而從秦國建立之初的我們,從沒有如他們那般顯赫過,地位權勢能與王比肩!但我們一直笑到了現在。 “不以一時成敗論英雄,一時長短說明不了什么。我們爭的是一世,看看誰能笑到最后!諸君,勿灰心。” 唱完,說完,他的人也是走到了門口處,他這位世家領袖,背對著諸多世家家主。 “這場戲羅演的如何?當的上一個彩字罷?看過羅演的戲,諸君今日便莫要赴巫山了,可好啊?” 甘羅整理了一下著裝,笑著走出了新樓臺,轉首看著新樓臺破破爛爛的外表——古樸的破舊大門總也關不上,本來該高懸牌匾的地方光禿禿。 “彩!”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