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涼爽的清風(fēng),在嬴成蟜體內(nèi)循環(huán)一周會變成熾熱。 這片原野沒有長過腰身高的植物,地處中原的韓地大多平原地帶。在戰(zhàn)時這會是缺點(diǎn),因為無險可守。 而在此時這卻是好事,能讓嬴成蟜視野一直投到天邊,沒有任何遮擋。 來自兩千年后的靈魂眺望遠(yuǎn)方,仰望星空。 嬴成蟜前世不是專業(yè)研究天文的,但作為一個合格的鍵盤俠,他知道,這片絢麗的星空與兩千后不一樣,好些星辰移了位,雖然他看不出來。 就如他一般。 只看外表,看不出他和其他人有什么不同。 他大口呼吸,卻不能緩解心中積郁。就像是深陷在了海洋,一張口海水灌入,窒息感更為濃郁。 這片海,叫孤獨(dú)。 這個時代的法家,不是后世的法律。 這個時代的墨家,也不是后世的民主。 無論他們有多么相像,無論他們之間有多少共通之處。 本質(zhì)上,二者截然不同。 嬴成蟜趴在馬背上,閉上雙眼,識圖的老馬將半睡半醒的他運(yùn)回新鄭。 美艷的青梅,丁香兩女迎出郡守府大門,小心翼翼地扶著嬴成蟜,攙著他回到屋內(nèi)。 丁香為嬴成蟜除去鞋襪后,忽覺身前異樣,目光下移,只見嬴成蟜正不安分地踢動自己的累累碩果。 略有擔(dān)憂的情緒驟然一松,身子稍稍湊前一些讓自家公子觸感更佳,溫婉笑道: “公子今日怎么回來如此晚?” 嬴成蟜雙目深邃,一臉認(rèn)真。 “星垂平野,吾深陷于自然風(fēng)光不可自拔,感悟繁多,流連忘返。” 為嬴成蟜去打洗腳水的青梅端著一盆她感覺涼,而她的公子卻覺得溫度正好的清水——女人洗澡水溫普遍比男人略高。 便聽到自家公子一邊欺負(fù)姐姐,一邊正色地說著似是而非的話。 捉住嬴成蟜雙腳,用力按在木盆中,手上溫柔地揉搓,臉上似笑非笑。 “公子感悟這么多,可有能說出來的?” 嬴成蟜三十度角仰頭,一臉高深。 “路漫漫其修遠(yuǎn)兮,吾將上下而求索。” “彩,公子厲害。” 丁香輕笑贊揚(yáng),白里透紅的臉蛋清麗冶人。 其妹青梅小聲咕噥道: “你就慣他罷。” 然后提高嗓音,揶揄道: “僅青梅聽過,這是公子第七次偷屈原所賦就的《離騷》中言了。” “哎~” 嬴成蟜不樂意地拉著長音,左手支撐身體坐起,右手食指如鐘擺似的搖動,臉上是一副你個小丫頭片子,你懂什么的表情。 “讀書人的事,怎么能叫偷?” “是是是,叫借鑒~” 青梅翻著可愛的白眼,也拉著長音,取下搭在肩膀上的干凈布帛,裹住自家公子的腳細(xì)細(xì)擦拭。 這么幾句話的時間,青梅便給嬴成蟜洗完腳了。 因為她的男人,她的公子,從小就不喜歡洗腳。 取出早就準(zhǔn)備好,釘上三層獸皮的小板凳,抬著公子的腳放上去。 青梅,丁香這對孿生姐妹一左一右,按壓嬴成蟜足下穴位——他們這位不喜歡洗腳的公子,對按腳倒是很喜歡。 伺候嬴成蟜從稚童到男人,從成蟜公子到長安君的兩女,嬴成蟜地枕邊人,都覺得自家公子今日心情很不錯。 嬴成蟜舒服地呻吟一聲,重新仰躺在床上。 閉上雙眼,這樣他就不必再掩飾眼眸深處的孤獨(dú)。 路漫漫其修遠(yuǎn)兮,吾將上下而求索……嬴成蟜默念。 他不會把外面的壓力帶回家。 男人多是如此,報喜不報憂。 第二日,天沒亮。 一身麻衣的科學(xué)家,早早便站在了新鄭郡守府中,嬴成蟜居室門外。 一個時辰后。 自愿守護(hù)嬴成蟜的掃地僧魯勾踐,灑掃著干凈的庭院。時不時地抬頭望一眼科學(xué)家,向居室歪一下頭——我要不去叫一下君上? 科學(xué)家每次都是搖搖頭,就站在原地干等。 魯勾踐只能一聲輕嘆,然后低著頭,用那把看似普普通通,實(shí)際上長柄是用沉重精鐵打造的掃帚,看似隨意地劃拉著。 武功一途天賦不佳的君上,曾在中寫到劍道有四個境界——鋒銳無匹,舉輕若重,舉重若輕,人劍合一。 前天下第一劍客不知道自家君上是怎么想出來的,但覺得很有道理。至少他照此修行,武功不但沒有隨著年齡而衰退,反而還百尺竿頭更進(jìn)一步,精進(jìn)了許多。 今日,魯勾踐也不明白,平日表面最為君上所厭惡,實(shí)際與君上最為要好的科學(xué)家,為何自罰立于門前。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