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千古勇士殺了做甚?為什么不能找來當我的門客?” 嬴成蟜腦袋還沒有完全清醒,揉著惺忪睡眼嘟囔著,以手掩口打了個呵欠。 打呵欠是會傳染的,連帶著一身黑衣滿臉嚴肅的鬼谷子手舉過胸口微張,反應過來后立刻放手閉口。 “君上,已經過了辰時了,你這,稍微整理一下再出行可乎?” 鬼谷子說不下去了。 [在長安君府喜歡睡懶覺,散漫成性就算了,身在咸陽也沒有太多能做的。] [但這都到了韓地了,君上你還是這般,就有些說不過去了罷!] 來到韓地已經過去一周了。 科學家帶著一群墨家門生去了宜陽,以墨治國,還不知道具體情形。但以墨家巨子大愛無私的一貫作風,定然是忙碌的要死。 身為統籌的鬼谷子總覽韓地一切事宜。好似韓地不是始皇帝暗中劃給嬴成蟜的領地,而是劃給鬼谷子的。 在百廢待興的韓地,手上還幾乎沒有臣工分憂,鬼谷子的忙碌,比科學家有過之而無不及。 現在時間是早上八點十幾分,鬼谷子都處理一波公文了,看天光大亮覺得自家主君怎么也應該起床了,這才趕過來匯報昨夜夜觀星象得到的啟示。 結果看到嬴成蟜赤著雙足,袒著胸口,頭發披散。一看就是剛睡醒,而且還不加以掩飾就這么跑出來了,心里是真氣啊。 嬴成蟜面不改色地拉好衣襟。 “王公來見成蟜,成蟜來不及穿鞋,第一時間便跑出來了。這不恰恰是成蟜重視王公的表現乎?王公怎么會理解成成蟜不重視你呢?” [這理,好像也說得通……] 鬼谷子心中怨氣消散,面上卻是冷著臉道: “起的晚就是起的晚,無禮便是無禮,君上總是有一些歪理狡辯。” 手指再次在地圖上的齊地上輕點三下。 “君上,重瞳子就在齊地,請速派兵。” 經過這么一小段時間,嬴成蟜已清醒許多,一屁股箕坐在桌案一側,大岔著雙腿,先要府上一直光明正大瞄著他胸口的侍女去給自己準備飯食,然后又打了一個呵欠道: “重瞳,勇武,王公說的是項羽?早了點罷,現在那小子應該才三四歲,殺他做甚?有這人力都不如去沛縣宰了劉邦。” 在嬴成蟜的記憶中,嬴政比劉邦大三歲,劉邦比項羽大二十四歲。 現在始皇帝三十一歲,那劉邦就該是二十八歲,項羽四歲。 雖說項羽有羽之神勇,千古無二的美譽,還穩坐兵家四勢兵形勢第一人的位置。但那是成年后的項羽,而不是一個四歲的小娃娃。 誰會忌憚一個四歲的小娃娃呢? 鬼谷子皺起眉頭,不知道自家主君又犯什么疾,怎么又說起了胡話。 “項羽是誰?劉邦又是誰?聽語氣,君上對這兩人很是忌憚?” “嗯?” 嬴成蟜瞪大雙眼,一塊眼屎掉落。 “伱不知道項羽?不是你跟我說要派人去齊地殺項羽的?” “老夫何時與君上說過項羽二字?” 鬼谷子莫名其妙,第三次點指著齊地。 “老夫是要君上派人去殺重瞳子,此子若是放任長大,神勇天下無敵。君上是不是還沒睡醒?” [重瞳子不就是項羽乎?這天下還有第二個神勇無敵的重瞳子?] 嬴成蟜同樣莫名其妙。 “你說的重瞳子叫什么名字?” “老夫如何知曉?” “……那你怎么知道有重瞳子的?還知道他長大后神勇無敵。” 鬼谷子單指指天。 “星象如此顯示。” 又指了一下嬴成蟜。 “就如我知曉君上,主動來尋一般。彼時西方有星大放光明,璀璨奪目,常人不可視。” “觀星知事,這是陰陽家的陰陽術?” “是,也不是。比起稱之為陰陽術,我更愿意稱之為尸術……這不重要,人已經死了,都是些陳年往事。” “別啊,說說看,我就對這些有興趣,尸術和陰陽術什么關系?” 嬴成蟜急聲道。 貌美侍女蓮步輕移,帶來了豐盛的食物,美酒,輕輕放置在嬴成蟜面前。 嬴成蟜取了一個酒樽放在鬼谷子身前,為鬼谷子斟上美酒,滿懷期待地看著鬼谷子。 鬼谷子沒有喝酒。 “不管是叫尸術也好,還是陰陽術也罷,都是小道耳,無甚可談。君上還是及早派人去往齊地為好,重瞳子已壯,不可放任。” 嬴成蟜看出鬼谷子隨意言語中的拒絕,雖然心中對此很是好奇,但也不好意思勉強。那應該是鬼谷子不愿言說的往事,人死為大。 現在若是說重瞳子就是項羽,嬴成蟜卻解釋不清了,且年歲也和嬴成蟜記憶不符。 為了避免麻煩,嬴成蟜索性絕口不提項羽二字,也和鬼谷子一般說重瞳子。心中帶著對陰陽術的驚奇,其喝了口熱水潤潤干渴的喉嚨,舒服喘口氣,笑道: “重瞳子已壯,王公既擅陰陽術,應早就觀之得之,怎今日與我言說?王公可別告訴我,你不忍心殺小兒,你我都清楚,你不是這樣的人。” 鬼谷子知道嬴成蟜一直不信陰陽術,巫術這些事物。聽嬴成蟜言語,只當嬴成蟜明上質疑時間,暗地里則是表明不信陰陽術。 而事實上,在鬼谷子突然言出重瞳子,神勇無敵的時候,嬴成蟜就信了八成,他從來沒和人同時提過重瞳,項羽。 而鬼谷子雖然相信嬴成蟜生而知之,是從另一個世界而來。但鬼谷子并不清楚嬴成蟜前世就是此世兩千年后,自然不知道嬴成蟜能預知未來。 “先前未與君上說,是君上一直未信任禪。如今君上委禪治韓地,禪方覺可說矣。”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