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姜商!汝胡言亂語個甚?此皆爾小人之心妄加揣測!大秦問心不問跡,汝言未發之事,怎配為我大秦相邦!” 魏章不敢對始皇帝發火,是以立刻痛斥呂不韋以示清白,他不想丟掉五等爵位。 秦國世家高低大多以爵位排名次,若魏章真掉爵,這對于本為一流世家的魏家將是重大打擊,可能直接掉落二流世家。 他再也顧不上是否會招惹強敵。 因為呂不韋這個樣子根本就是魚死網破,根本就沒想著和他們這些世家共存,呂不韋就是他們這些世家的死敵。 “你言我等利用職務之便竊取國庫,然秦國還有比相邦大的官職乎?兼你驟然富貴,我等已是富貴百年。 “要論于金錢之欲,論利用職務之便謀求自身私利。姜商,連真面目都不敢露的你,才最有可能為竊國之賊也!” 魏章進行把水攪渾的二次打擊,提醒始皇帝姜商底細不明。 這樣一個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家伙,怎么能和他們這些在秦國混了幾百年的老秦人世家相比。 此等人成為大秦相邦,是禍非福。 若說呂不韋戀棧權力,始皇帝一百個相信。說呂不韋對金錢沒有抵抗力,因為沒有過富裕生活。 盛怒之下的始皇帝破功了,表情古怪,他想笑。 天下聞名開滿六國的呂氏商會之主,靠著金錢給質趙棄子嬴異人,硬生生鋪成秦莊襄王嬴子楚的大商人呂不韋,缺金錢? “陛下拜吾為相邦,汝不滿,是在對陛下之策不滿乎?” 呂不韋沉聲發問,解魏章第一個詰難。 魏章變色,張口痛斥。 “小人心機歹毒,吾只對你能力存疑,絕無質疑陛下之意!” 呂不韋點點頭。 “陛下認為吾能力配相邦之位,你對吾能力存疑,此仍是質疑陛下也。” “污蔑,這是污蔑!你這小人污蔑我!” 魏章不是姚賈,雖然心思也稱得上是機敏過人,口齒也很伶俐。 但和就靠著腦袋,嘴巴討生活的大名比那還是差著好幾個大段。 兼被始皇帝降了五等爵位其心智大亂,體現在表面就是不知如何言語。 當下被呂不韋言說不知如何回應,只是反復說著污蔑兩個字。 若是姚賈應對此問,絕對不會如此言說,而是會避過這個問題只說呂不韋能力不足,再舉例幾個賢明君王被小人蒙蔽的例子。 不管是做什么事,被帶入對方的節奏都是大忌,都是輸之先兆。 見魏章已經失了分寸,呂不韋便轉身對始皇帝微微俯身。 “吾為相邦,度,量,衡不統一,吾必貪之。人無法抵御貪念,富貴于我如浮云乃孔子所說,為圣人之行為。吾一介凡人,難以自律也。” 魏章駭然。 群臣駭然。 呂不韋這種自爆卡車似的解題方法,讓他們有種似曾相識的無力感。 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他們見過,是那個在祭天儀式上大喊大叫猶如瘋人的咸陽著名豎子。 他們今日能這么齊的來到咸陽殿上,就是為了扳倒那個豎子而來。 [瘋了!瘋了!怎能如此言說!] [此人該死!此人與那豎子一般該死!] [便是太子外戚,此等作為也說不通,此人難道是陛下授意?] [……] 群臣各懷鬼胎。 始皇帝意外地看了呂不韋一眼,想著那豎子還真是影響力巨大,十年前呂不韋可不會如此言說。 “此事已定,再敢言不適者,處之若魏章。” 本來想站起來辯解的幾個大貴族,放棄了狡辯掙扎,越是大貴族越怕降爵。 他們的爵位都是第十四等第十五等,可不是那些第一等爵的公士。今天被降爵,明天戰場殺一個敵方精銳就升回來了。 二十等軍功爵越到后面越難升,其難度不是倍數增長,而是幾何式。 最低的第一等爵公士,只需要斬首一個敵方精銳士兵就可以。 春秋戰國各國征伐死傷兩百萬之數,被時人稱為人屠的白起一個人殺了一半,也才只混到了第十六等爵大良造。 為秦國改天換地的商鞅,復興秦國奠定秦國興盛之機,二十等軍功爵的創造者,他的最終爵位也是第十六等爵大良造。 武安君,商君這兩個君爵不屬于秦國二十等軍功爵體系,屬于卿大夫體系,在秦國名聲好聽而實際利益基本為零。 由此可知,秦國這二十等軍功爵后期有多么難升。或許第十六等爵大良造之后四爵,原來的秦君就沒想著發出去。 就連武城侯王翦在被封徹侯之前都對此吐過槽,始皇帝拜其率六十萬秦軍舉國伐楚前。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