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這豎子變了!以前他絕對說不出這樣的話!這豎子心中的秦律不見了! 拳頭攥緊,甘羅不知如何面對這樣的兄長。 雖然耳聞言語輕微,溫柔,但其中充斥的卻是滿滿的霸道。 “你當你是什么?” 甘羅咬著牙,硬撐著不被嬴成蟜氣勢所攝。 “天?還是王?與天下世家為敵,逆天而行,這條路你走不通!你不可能殺了所有世家!” 他嘶吼著喊出這句話,余下還有千言萬語,要一同隨著其心間恐懼宣泄。 甘羅從來沒有預料到嬴成蟜會變成這樣一個樣子,這太矛盾了。 追求自由,平等,公平的人。 怎么能變成以暴力強行馭使他人,順其心意而行的霸道之人?兩者沖突! “呃……” 砰~ 甘羅還沒來得及說出剩下的話,其人已被嬴成蟜掐住脖頸強硬按在牢房墻壁之上。 窒息的感覺很不好受,比脖子上傳來的劇痛還要難受,死亡似乎隨時會來。 甘羅張開大口奮力呼吸,雙手拼命去掰動嬴成蟜右手,雙腿懸空來回踢打。 嬴成蟜淡笑著,臉上表情一如既往的柔和,恬淡。 “本君號長安,當讓天下長治久安,不從本君者死。” 右手稍微松些力,些許空氣隨著甘羅大口吸喘進入甘羅體內,略微驅散了死亡帶來的陰霾。 甘羅不再掙扎,雙目看著其下仰頭仰視他的嬴成蟜,滿心恐懼。 尤其是那張若無其事的笑臉,讓他發自內心的膽寒。只覺得嬴成蟜笑臉不斷放大,高升與空,俯瞰其身。 “沒有什么路是本君不能走的,沒有什么人是本君不能殺的。羅弟,可愿為哥俯首?” 嬴成蟜松開右手,甘羅掉落,其先是四肢著地,然后雙手捂著脖子大口喘息不已。 這豎子說的都是真的,這豎子更瘋狂了! 三大世家已消亡,羅若不從,甘家亦亡! “唯。” 甘羅雙膝下跪,低下高貴頭顱,心間萬分屈辱。 但他的聲音卻滿是謙卑,連一絲一毫的委屈都不敢露。 ………… 書房中蠟燭燃燒,燭光搖曳,橘黃色的光芒映照在蔡澤臉上,照的其上慎重,驚駭清晰可見。 三大世家所有人死在廷尉府門前,如此大的事根本瞞不住,也沒有人想瞞。 “長安君,安敢如此……” 老人怎么想也想不明白,嬴成蟜到底為何敢于如此做。 敢于下達坑殺命令的秦昭襄王,在位時雖為宣太后架空大權,成功奪權之后也不敢向對宣太后言聽計從,反對其政令的全體貴族下手,只是驅除四貴誅了首惡。 一個王不能獨自掌控天下,需要世家貴族輔助才行,雙方立場天然相同。 奪世家權柄以歸王權老人理解,集權這種事歷代秦君都在做。 但殺孟西白三大世家滿門,老人無法理解。 這不僅是對世家貴族的滅絕性打擊,更是對王權的毀滅性打擊。 沒有世家貴族,就沒有王。 “先生是在等本君?” 門開處,溫柔嗓音隨之響起,嬴成蟜邁著如同走在閑庭中的信步入內。 “你!” 老人霍然起立,大吃一驚,想要問嬴成蟜你是怎么進來的,剛說了一個“你”字就發現這是廢話。 嬴成蟜進入其府中已是事實,不論是打暈其所有家丁硬闖,還是翻越圍墻都不重要,遂急忙中途換語。 “你糊涂啊!”老人痛心疾首地道:“你此番在廷尉府門前做下此事,還不快逃離咸陽?被陛下知曉總是不死……” “先生口舌之能,本君在咸陽獄中就領略了。先生怕了就說怕了,不必扯東扯西把事情拉到本君身上。” 蔡澤被打斷言語,緩緩坐回椅子中。 此子信念如鐵,言語不能更其意也。 “本君也不要求先生再統領一眾世家,本君只要先生將世家之事告知本君,如何?” “長安君所令,澤不敢不從。” 蔡澤拱手俯首,干脆應道。 嬴成蟜滿意點頭轉身出門。 “先生若食言,蔡家便要隨三大世家作古。本君能夜入汝府,就能夜取汝命。” 輕輕的言語從室外飄到蔡澤耳中,一生善于亂世之中抱全自身之術的老人臉上神色謙卑無比,心中卻是憤怒異常。 從來沒有人這么赤裸裸地威脅過他。 經此一事,老人再也無法靜心看書。 陰著臉吹熄蠟燭,起身快步出門回臥室。 一路所過,老人問了府中所有家丁,沒有一人見過外人,就好像剛才的嬴成蟜是個透明人,亦或者剛才老人出現了幻覺。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