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你咋不上天,和太陽肩并肩?” “不答應算了,那你別變法,你再厲害也不能與天下為敵。” “皇兄說行郡縣制的時候,你怎么不去告訴他你不能與天下為敵。他能做得,我做不得?” “他是王,你是什么,你就是個君爵。” “商鞅變法的時候當王了?李悝變法的時候當王了?申不害變法的時候當王了?” “商鞅獲得秦孝公支持,李悝獲得魏王支持,申不害獲得韓王支持。”楚妃認真言說,道:“你,不會獲得陛下支持。” 在楚妃心中,嬴氏一族就是最大的貴族,始皇帝支持嬴成蟜就等于是反對自己,始皇帝肯定不會這么做。 “妹啊,咱就說你沒那個腦子就不要總給自己加戲。大母都告訴過你多少次,你不要參與政事,怎么就是不聽呢?” “我沒腦子?我要是男兒身,早就是秦國丞相了!” “是是是,你要是姓嬴,你還能為王呢!” “……” 兩道身影越行越遠,聲音漸聞漸稀。 馮家。 御史大夫馮去疾站在書房的大桉前,暗粽色木質大桉上鋪著一長條竹簡,馮去疾提筆,于其上龍飛鳳舞,練習簡體字。 其為將軍的親子馮劫站在對面,看著馮去疾練字連打呵欠,覺得很是無聊,不如去找幾個人對打。 站了有一盞茶時間,馮劫就挺不住了。 倒不是腿腳有問題站不動,他剛入軍營時需要執勤,一天一夜也站得住,現在身體素質比從前高,站的時間只會更長。 讓馮劫挺不住的是無聊,是沒有意義的浪費時間。 “阿父,你到底有何事?你要是愿意寫字,等你寫完了我再來。” 馮去疾眉頭一皺,抬頭將手中毛筆丟在馮劫身上,讓馮劫所穿衣襟染上墨點。 “一盞茶時間都沒有,就這么靜不下心?” “阿父你靜心就好,我一個武將靜心做甚。” 馮劫拍打拍打衣服,輕輕一腳把毛筆踢到墻邊,打了個呵欠。 寫字靜心還不如睡覺,睡覺最靜心,啥也不想。 馮去疾見馮劫這般模樣,失望搖頭,放棄了留馮劫在咸陽的想法。 “罷了,回去收拾金銀細軟,帶著妻兒離開咸陽去封地。” “為甚?”馮劫不解,張大嘴巴道:“公孫安,李凌,蒙思那些人都不干了。一下子少了這么多將軍,陛下要是再打仗,肯定要用我。我不走,我要開疆擴土建功立業,我要封侯。” 馮去疾冷笑。 “就你,還想著封侯?本朝一共兩個徹侯,除了恰逢其時走了大運的縱橫侯頓弱,以戰封侯者唯有王翦。王翦一人干掉了趙國,楚國兩大強國,一手教出來的子王賁滅了魏國,齊國,燕國。你有王翦那般本事?” 馮劫聽后,一臉不服氣地盯著馮去疾看,看得馮去疾臉色很差。 “有話快說。” “我若是王賁,我也能滅三國。不需徹侯,如王賁一般的關內侯吾便滿足。不如王翦者不是我,而是阿父。” 馮去疾被馮劫氣的頭疼,揮揮手,“滾出去,三日后離開咸陽。” “為甚!” “你若不走,我便將你逐出族譜。” 在秦朝,時人若是被逐出族譜,還不如被殺呢。 馮劫臉色一變。 七個不服八個不忿地出了門,關門時重重摔了一下門扉,發出一聲巨響,震得大桉上竹簡顫抖。 馮去疾不以為意,自墻邊撿起被親子踢過去的毛筆。 擦去其上塵埃,重新飽蘸墨汁,繼續在竹簡上書寫。 其書之簡體字,不是傳世經典,而是一個個名字。 【嬴成蟜,甘羅,王綰,李斯,陛下……】 這些名字足足寫了大半個竹簡,馮去疾這才停筆。 他輕撫嬴成蟜三個已經干掉的墨字,眼中神情變幻不定。 “咸陽這場爭斗,長安君必敗。但就算其敗,咸陽朝堂也必有一場大變動。我不可與其正面交鋒,能保住御史大夫之位已是萬幸。爭鋒期間,我馮去疾只看哪邊勢大,便向哪邊添火。” 墻頭草不會獲得豐厚戰利品,但也不會有性命之憂。 封地到手,馮去疾沒有太多的追求,只想在御史大夫的位置繼續做下去。 他的指尖落在最后寫下的馮劫二字上,輕嘆口氣。 “無論咸陽出現何事,你為秦國固土之功,誰也免不掉。陛下看得見每一份功勞,走罷。” 蒙家。 老將蒙驁,老將王齮一起躺靠在床榻上。 兩個出生入死,為大秦立下汗馬功勞的宿將怒目而視,爭吵不休。 “將軍待你多好,你憑甚不站在將軍這邊!” “老夫只站在王這邊,你這鳥人懂個甚!” 兩人驅散了庭院間所有仆人,爭吵聲越來越大。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