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你會死!你一定會死!你一定會和商鞅一樣死在五牛分尸之下!” “嘖嘖,凝神靜氣。小時候就告訴你,成大事者,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你瞅瞅你現在這個樣子,瘋瘋癲癲,怎么統領世家?!? 一句話點醒甘羅。 甘羅臉色馬上從暴怒,猙獰轉為陰沉,扭過頭看著群臣臉色,眼神。 群臣臉色如常,眼神也沒有什么異樣,但甘羅知道,這不過是表象。 不管是王綰那一派,還是世家一派,還是法家,儒家…… 幾乎所有人的秦臣都能看出來,舉著大喇叭的科學家是個托,是個配合嬴成蟜的托。 而甘羅剛才的所作所為,和科學家差不多,也像個托。 甘家已經倒向長安君?這是為何?這沒理由??! 長安君發狂,甘羅也發狂,他們推翻一切對他們有何利益。 甘羅站到長安君一邊……這里面定然有我看不到的好處…… 群臣各懷心思。 甘羅從他們臉上看不出來,但用屁股想甘羅也知道這些人在想什么。 如果他不是小時候和嬴成蟜廝混在一起,他現在定然也是站在人群如此想。 一群蠢貨!你們根本不知道這個豎子的真正實力! 他嘴上說沒有準備好,但他敢今天跳出來,必然是準備得差不多! 這個時候再審時度勢,再暗中圖謀,那就是等死! 甘羅扭過頭,一張臉陰沉無比,不再理會群臣想法,凝視著上空看不到面容,只能看到輪廓身影的嬴成蟜。 “非要如此做不可乎?” 聲音不再暴怒,平澹得很,就像是和人隨意閑聊,問今天吃沒吃飯。 “對嘛,這個態度就對了,暴躁易怒不符合你形象。”嬴成蟜笑意依舊,道:“我勸你往后站站,出頭鳥先死?!? “不會有人站在你身邊,陛下也不會。” 嬴成蟜轉身沖始皇帝擺擺手,按捺下想要有所動作有所言語的始皇帝。 “自甘龍創辦甘家以來,你甘家一直是大秦第一等世家。甘龍,甘茂在世時,他們為大秦的貢獻足以配得上這個地位。 “但現在他們早已經亡故,你寸功未立,能得陛下賜上卿之位已是受了祖輩余蔭。你不思君恩,報效大秦。 “反而利用手中權勢一再觸犯秦律。以廢舊武器斂財,安插家族子弟入博士署,以間人殺趙太后侍女,調換奏章順序……” 嬴成蟜剛開始說話時,甘羅的表情還沒什么變化,內心想著我看你能說出什么來。 但隨著嬴成蟜言語繼續,甘羅的臉色越來越差,最后忍不住打斷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他怎么會知道這些?一定是猜的!我沒有留下任何證據! 甘羅內心有些許慌亂,但聲音中聽不出半點驚慌。 只有不屑,對嬴成蟜說的這一切都很不屑,就像是一位不懼流言蜚語的正直之人。 城府這種事物,凡是能在咸陽殿上朝的,幾乎都不缺。 “秦律問跡不問心,秦律誣陷等罪。你我兄弟之間,定有一個要去廷尉大大牢里坐一坐。不要急,很快見分曉?!? 嬴成蟜的聲音中沒有了笑意。 法律是嚴肅的,不應有笑意。 本來仇視嬴成蟜,對始皇帝上高臺極其不滿的趙太后扭過頭,陰冷地盯著不再言語的甘羅。 不是你殺了綠兒,你就不會打斷這豎子話。任免博士,篡改奏章順序,觸犯政兒權柄。甘家……等收拾完這豎子,這些世家是該動一動了。 他們確定了甘羅不是嬴成蟜的托,哪有和主家你死我活相拼的托? 甘羅成功洗白,但群臣看向甘羅的眼中卻依然沒有支持。 不管是王綰派系,還是原本以甘家為首的世家派系,都沒有。 如此針鋒相對,長安君,甘家,必然要有一個落馬。 大多文臣暗思著。 在這種時刻,沒有人會去沾染甘羅,因為可能會死。 文臣如此,武將則簡單的多。 王齮,蒙驁兩人不是特別懂嬴成蟜要做什么事。他們只能聽得懂,嬴成蟜似乎不想要造反。 兩位宿將對視一眼,前者惋惜,后者慶幸,然后一起懵逼。 王齮:你慶幸什么?長安君不造反那你蒙家一脈都請辭作甚? 蒙驁:你這鳥人惋惜個屁?你想長安君造反不成? 在王翦,尉繚相繼就封地后。 蒙驁,王齮這兩個為秦國立下汗馬功勞,有四朝元老資歷的宿將,毫無疑問是武將們觀望的旗桿。 這兩人沒什么反應,武將們便也不會做什么反應,哪怕他們心中再不滿。 高臺下,內場圈子安靜下來了,外場圈子在始皇帝登高臺后就再沒有過聲音。 嬴成蟜帶著笑意的聲音,又自高空之中響起了。 “我七歲時,祖父告訴我,這個天下是強者的天下。大爭之世,強則強,弱則亡。實際上那個道理我早就知道了,代價是做了半年噩夢。” “不得不說,祖父嚇到我了,他讓我數年再不敢有改變天下之念。那幾年,我總會對自己說你是天生的王,你是這個制度的最大利益者?!? “嬴成蟜,你為什么要造自己的反呢?你有王室支持,有皇親國戚支持,有世家支持,整個秦國都在支持你。你想要的一切都唾手可得,你作什么妖呢?” 你是個屁王? 陛下才是王! 在始皇帝執政期間入秦國的秦臣,雖然早就對嬴成蟜改觀,知道嬴成蟜不是豎子。 但聽到嬴成蟜如此自吹自擂的話,還是嗤之以鼻,有些甚至笑出聲來。 他們不怕這樣會“聒噪”,因為嬴成蟜這些話是對始皇帝不敬,他們是在表忠心。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