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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美酒之外，李落還命戚邵兵從大甘別處買來近萬只豬羊，年關(guān)之際，分與軍中士卒，多少添了將士們幾分喜意。

    莫論狄州經(jīng)年大戰(zhàn)，只是連月里的操練便讓將士們甚感倦意，借此年關(guān)時節(jié)，俱都放開顧慮，難得偷閑，一洗疲憊。

    中軍大帳，軍中眾將齊聚一處，縱聲歡笑，只是少了劉策，袁駿和周臨寒。

    呼察靖石沖丁斬幾人都是牧天狼的老將，算起來同生共死數(shù)十次了，付秀書自秦叔童戰(zhàn)死，被李落和劉策委以重任，漸也多出幾分自信來，敢與軍中諸將一起談笑，少見當(dāng)日從懷王帳中初來時的謹小慎微。

    鄺立轍和戚邵兵也留在帳中，數(shù)月不見，眾人極是掛念，猶是鄺立轍，身在后軍之中，沒有趕上狄州大戰(zhàn)，頗是遺憾，見到石沖幾人，掩不住一臉的羨慕，倒是戚邵兵其樂融融，逢人便堆出一張笑臉，不像將軍，反而像個商賈多些。

    狄杰麾下只有云無雁、時危、赫連城弦和幾員偏將在座，不過眾人都不見生疏，呼察靖更是強拉著赫連城弦痛飲，數(shù)壇下去，赫連城弦已有些眼花繚亂了，不過呼察靖也好不了多少，腳步浮虛，還自止不住的笑話赫連城弦。

    帳中酒水菜肴不過三五樣，比起卓城官宦人家的一頓飯菜還要差些，不過眾將誰也沒有在意，杯來盞去，好不熱鬧，就連一向持重的狄杰也不免多喝了幾杯，凡來著，皆不拒，不過酒量卻深不見底，數(shù)碗喝罷，不見半分異色。

    沈向東卻還是一如既往，平平談?wù)劊哉遄燥嫞瑯返孟病Ｖ皇遣灰娏宋渌氡赜质桥艿綘I中和將士們一起燒羊烤豬去了。

    此次年關(guān)最是異常的便屬呼察冬蟬了，入帳之后便端坐席間，也不再找人喝酒，更不論是兵舞了，頗有幾分大家閨秀的模樣。

    李落見狀，不免有幾分詫異，不過見呼察冬蟬沒有什么異色，也不好多問，隨她去了。

    可憐遲立，被呼察靖連連擠兌，慫恿遲立找呼察冬蟬喝酒，帳中眾人都知道遲立暗自喜歡呼察冬蟬，莫不怪聲起哄，遲立漲紅了臉，想去卻又在眾目睽睽之下一時難移腳步，倒是呼察冬蟬落落大方，起身和遲立碰了一杯，解了遲立窘狀。

    李落看在眼中，掩不住一臉的笑意，想想離開卓城已經(jīng)一年有余，這兩次的年關(guān)都是在軍營中和將士們一起，不知道遠在萬里之外的卓城有沒有人記掛自己，不知道誰會記掛自己多些，是母親，是溯雪，是秋吉，是陰陽相隔的洛兒，還是心中那魂牽夢繞的人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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