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香火升騰，帶著村人樸實而虔誠的愿望升入天際，將眾人的內(nèi)心吐告上天，保佑這一方土地。

    當(dāng)然，膜拜的眾人中，自然少不了小怡一家人，但小怡的心里還是極不情愿的，這山神把疼愛自己的哥哥給帶走了，怎么還會來祭拜他？可是，國棟爸礙于這村子的規(guī)矩，只能半哄半騙地把小怡帶來。說實話，就連國棟爸和蓮媽心里也是很抵觸的，畢竟那么乖的孩子，而且還是剛剛認(rèn)的兒子，就這么祭祀給了山神，任誰心里也是不舒服的！

    所以一家人一邊虔誠地拜著山神，又一邊將無處釋放的怒氣怪罪在那中年道士身上。

    可是，當(dāng)他們看到中年道士的模樣時，都忍不住地笑出聲來。站在山神廟前，引導(dǎo)眾人祭祀的神師，也就是那個中年道士，頂著兩個超大的熊貓眼，有氣無力地講解著。那一副如喪考妣的神情，就像是被人捉奸在床一般，讓所有前來拜山的村民都處于一種想笑不能笑的狀態(tài)，差點沒憋出內(nèi)傷。

    早祀很快便結(jié)束了，小怡望著山神廟內(nèi)，久久不愿離去。

    “小怡，不要看了，該回去了?！?

    蓮媽溫柔地說道，瞥向山神廟的目光充滿了悲傷。

    “哥哥……”

    小怡輕輕地呢喃，過了許久，才不舍地回過頭，任由父母拉著自己向家中走去。不過，小怡回過頭的一瞬間，眼中閃過一絲欣喜。

    山神廟內(nèi)，子夜靠在廟內(nèi)的墻壁上，身軀不住地顫抖，順著墻壁緩緩滑下，兩行清淚無聲淌下。小怡臨走時看向山神廟的那種不舍目光，猶如一片片鋒利的雪刃，一片一片地插在他的心上，很痛，很痛……

    中年道士收拾完器具，走回廟里，看見子夜坐在地上抱頭哭泣，再一聯(lián)想自己做法時被一道目光看得脊背發(fā)寒，心中便已知曉。

    “既然活著，為何不去相見？”

    “活著？呵呵，活著？我身已如此，相見不如懷念，與其讓他們看見我現(xiàn)在這個樣子，還不如不見！而且，你也不準(zhǔn)備在這里呆一輩子吧？”

    子夜沒有給中年道士說話的機(jī)會，就繼續(xù)說道：“既然是要離別的，那我寧愿選擇永別；若是不能擁有，那我寧愿失去！”

    說完，子夜站起身來，不再理會身旁的中年道士，徑直走入內(nèi)堂。

    中年道士被子夜說的無語凝噎，望著子夜離去的身影，陷入深深的沉思中，時不時地抬頭望天，眼中滿是滄桑。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