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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段詩背完，楊皇后很高興，雖然她跟大家都看出了是芷馨在暗中提示的十七公主，但卻并不點(diǎn)破，因?yàn)槟菢訉Υ蠹野ㄗ约憾紱]有面子。

    “很好。”楊皇后點(diǎn)頭道，“你還能再背一首嗎？”

    “我……”十七公主扭頭看了看芷馨，芷馨對她又點(diǎn)頭又眨眼，示意可以。得到芷馨的鼓勵，她便勇氣大增，“能，當(dāng)然能。”

    楊皇后欣喜道：“好，既然能，那就再來一首。”

    芷馨想了幾首關(guān)于“桑”的詩，但內(nèi)容都是充斥著哀怨、憂傷的，在今天這樣的大吉禮上顯然不合適，最后她選定了一首詩，這首詩也是她跟舒晏在孩提時代一邊采桑一邊吟誦過的，是描寫年輕女子愉快的采桑情景的。那個時候的兩個人，正如詩中所寫，“閑閑泄泄”，無憂無慮。可是誰曾想到……

    無論多么真誠的誓言，多么真摯的感情，都抵抗不了上天的安排。

    十七公主表面上轉(zhuǎn)著眼睛，裝作思索的樣子，其實(shí)耳朵卻伸向芷馨，專心等著聽芷馨的提醒。十七公主也是很聰明的，芷馨只一提醒，她就記住了。

    “十畝之間兮，桑者閑閑兮，行與子還兮。十畝之外兮，桑者泄泄兮，行與子逝兮。”

    楊皇后聽了大喜，詔令設(shè)下宴席，讓大家宴飲，并賜絹給所有參加先蠶禮的人，對十七公主則另有賞賜。

    比玉在外面游玩了一天，回到家，見父親跟母親正在談著什么。他知道母親今天也去參加先蠶之禮了，能參加這么高規(guī)格的盛典，父母當(dāng)然很興奮。比玉在門外聽見他們言談中提到什么：采桑、太牢、公主、《詩經(jīng)》等，好象還有什么“提親、不結(jié)婚永遠(yuǎn)長不大”之類的話。見他回來，都笑容可掬。比玉先給父母問了安，然后自己坐在一個獨(dú)榻上，想自己的心事：怎么那么巧，前些時，我父親還提起過石家的那位女郎，沒想到，今天我居然遇到了，要是真能跟那位女郎成婚，我自然是愿意的。既然愿意，就必須要求父親去提親才行，可是，這種事，即便作為男孩子，也不好說出口呢……

    “得兒，你低著頭想什么呢？”施惠收起笑容問道。

    “我……”

    “你什么？果然如你母親所說，不結(jié)婚永遠(yuǎn)也長不大。你母親今天跟隨楊皇后參加了先蠶禮，這么榮耀的大事，你都不打聽不問，甚至都不問候你母親累著沒有！”

    “算啦，不要難為他了，咱們快把提親的事跟他說說吧。”王夫人很開心地笑說。

    “提親？給誰提親？”

    “廢話，當(dāng)然是給你啦。”

    “我不要。”

    “混蛋，你敢不要！每次給你提親，你都反對，你的那兩個婢女能當(dāng)什么，不過是牛馬一般的奴隸罷了！仕途上你不求上進(jìn)，你還想把祖宗香火斷絕了嗎？”

    “不要發(fā)火。”王夫人見丈夫動怒，忙勸道，“得兒，你也不小了，你在仕途上怎么樣，阿母不管，但婚姻大事上，你是該著著急了。你父親雖然有幾房姬妾，你也有兩位兄弟，但他們畢竟都是庶出，你可是施家的嫡子，以后施家整個產(chǎn)業(yè)是要你掌管的，所以你的任務(wù)就是先成家，早早地讓你阿翁和我抱上嫡傳孫是正經(jīng)。”

    “阿母，我這次不是不同意，我想自己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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