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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個(gè)人一邊喝粥，一邊互道這些日子尚書臺和珍饈署的新鮮事，不知不覺間，一盆粥已經(jīng)吃完，小默覺得還有些意猶未盡。從沒有人吃粥能吃的這么愉快的，只是簡簡單單地喝了一頓粥，在小默看來，卻比參加任何豪華宴會都要高興。崇尚節(jié)儉、不求享樂，原來也可以很快樂。

    這個(gè)季節(jié)，天黑的很早。時(shí)間不早了，小默起身要告辭，忽然想起此來的目的，便問舒晏道：“舒大哥，你說我在御宴上做什么肴饌好呢？”

    “御宴上做什么肴饌當(dāng)然是你們太官署和珍饈署說了算。我是個(gè)外行，怎么知道。”

    “呃，”小默頓了頓，“你就說在宴會那天，你想吃什么吧？”

    舒晏撲哧一笑：“我？我想吃什么？”

    “你笑什么？以前御宴的肴饌都是由皇宮定的，但今年我做珍饈令，就要來個(gè)創(chuàng)新，因?yàn)槟銈兪强腿耍?dāng)然要聽聽你們的意見。”

    “開什么玩笑，我算什么，像我這種級別，御宴上能不能有我還不知道呢，怎么還敢奢望依著我的喜好而定肴饌？”

    “怎么會不請你？皇上老頭子要是敢不請你——御宴那天我就罷廚——裝病——給他撂挑子。”

    “你——”見小默的蠻勁又上來了，舒晏只好道，“即便御宴上有我，可是就算我說出愛吃什么，人家御廚會理會嗎？那不是太不知道輕重、惹人笑話了嗎？”

    “誰敢不理會！御廚都得聽我的，而我就聽你的！你說吧，吃什么，保證御宴上就會有。”

    對于小默這種天真而又認(rèn)真的態(tài)度，舒晏無可奈何，“我真的什么都行。你也是知道的，對于吃，我向來不挑剔。”

    “即便你不挑食，也總該為我出出主意吧，我真的為這事發(fā)愁呢！你知道，外面的人對于我這個(gè)另類的珍饈令很是有看法呢？我正想借此機(jī)會堵住他們的嘴呢。”

    舒晏想了想道：“按理說，這樣高級的御宴，請的都是達(dá)官貴族，像炙牛心這樣的最流行的肴饌是必不可少的。但是現(xiàn)在朝廷正在鼓勵開墾荒地，擴(kuò)大生產(chǎn)，既然擴(kuò)大生產(chǎn)，就離不開牛，朝廷不許老百姓隨便殺牛，那么我覺得今年的御宴不上炙牛心才好，好為老百姓做個(gè)表率。”

    “說的有道理。”小默點(diǎn)頭，“既然不用牛，那用什么好呢？”

    “用豬羊吧，因?yàn)椤抖Y記》中說，春天吃麥與羊，夏天吃菽與雞，秋天吃麻與犬，冬天吃黍與彘。現(xiàn)在是冬春之交，正是吃豬羊的時(shí)候。”

    “嗯，好主意。豬羊普遍易得，而且它們不會耕地，又沒其他用途，增了幾個(gè)月的秋膘，正是肥美的時(shí)候。況且，我作為羌人，如果不做一道羊肉實(shí)在說不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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