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吳隊還是沒打算來。”
正在兩人唉聲嘆氣之際,一張紙條隨著馮成貴掏煙盒的動作飄了出來。
馮成貴皺著眉頭撿起,紙上內容:“通知所有老鹽警,攜帶家卷,跑!”
然后,他遙遙就聽見東城門傳來的巨大動靜,他悚然一驚……
余江城內已經沒有足夠高級別的官員能夠對老鹽警們進行攔截,老鹽警們的家卷大都在水西,通知迅速,他們在水西碼頭片坐上客船沒多久,便聽見了從榷運局后山傳來的炮擊聲……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視線回到吳青身上。
捏死魁星好簡單,但吳青的行動無法避免的落于遲滯。
之前應對三名儺兵時,腰間被大口徑機槍彈炸開一個傷口;殺谷震山時,肩胛骨上被刺了個口子;對付儺字營新鹽警的圍攻時,被削弱的符箓砸了個滿身不說,右小腿起跳,腿肚還被槍彈打了個稀巴爛,身上還多了數個涓涓流血的血洞。
法身固然強,但是是有極限的,一道道猙獰的傷口拖累了吳青的行動,法身本身也是在透支男人的體力,他開始漸漸力不從心了起來。
就這略微一遲滯,彈殼落地,火舌噴涌,原先就充斥刺鼻硝煙味道的戰場上,硝煙向天空上蒸騰!
血花憑空炸開,士兵們透過照門,隱約可以看見小半截漆黑手掌被接連而至的子彈打的粉碎,骨肉茬在熾亮的彈道軌跡中消隱。
而那道非人身影在丟下半截手掌后,就消失在了原地,銀亮的大槍則對著己方射來。
“他必死!不要退!”接過指揮權的親衛隊少尉大吼著。
這就體現出了新式軍隊的優越性,如果是老的舊乾封建部隊,在接連的長官死亡后,絕對會潰散,可親衛隊是管春武從舊乾新軍第六鎮中帶出來的嫡系精銳,昔日楊世墩就是靠著新軍六鎮,不過六萬多人,威壓不知多少軍頭,橫掃幾十萬舊式兵勇。
盡管長官已經死亡,但是作戰目標不變,又有親衛隊少尉接替指揮權的情況下,親衛隊戰陣只是慌亂,而非散逃。
他們慌亂卻不少兇悍的眼神死死盯住銀槍,槍口有序的挪動。
吳青殺干凈了他必殺的數人后,沒走的原因也很簡單。
【斗轉】消耗陰陽氣極少,但是消耗體力巨大,現在的情況下,他最多只能再施展三四次,極限逃竄距離只有一百五十米,是逃不走的!
能夠殺掉管春武等人,已經是占了斗姆錚勝槍的便宜了,如果換了席玄月來,哪怕她是比吳青高出一級的八色天,都沒可能突破管春武的護衛,唯二的下場,不過就是竄逃或身死。
既然走不掉——那不過就是此一去泉遠臺高,卵朝天!
遁出無形的吳青的整個身子都是鮮血淋漓,背部、胸腹、腿部都有傷口涌出血來,模樣慘烈,唯有那雙子大眼藏著渴血的亢奮,把嘴里的腥銹一吐。
大槍抖擻掄砸,不知抽爛戳碎了幾個躲閃不及的兵丁,肢體飛旋,血點四濺。
“殺他個血流成河!”
士兵趁機散開,丟下十來具尸體。
儺兵【引兵土地】身上攀著三個同伙潛入了地下。
吳青手上的勁道一次次加大,斗姆錚勝槍旋舞,打出一圈銀色亮弧,槍刃上鮮血像是水龍頭一般在噴。
手上搖槍,帶著灼人熱浪腳丫子往下一跺,嗤嗤嗤的聲音輕微。
引兵土地從地下冒出來,掐住吳青腳腕的兩只手青煙直冒,面具下“啊啊啊——”他叫著松開了手,但先前隨他一起潛入地下的三個儺兵有一個叫【靈官】,和吳青有著兩三步的距離地面上冒出金漆黑冠的腦袋來,拿眼一瞪吳青。
吳青的身形不由自主的頓住了一秒,另外兩個潛伏地下的儺兵雙手鉆破黃土冒了出來,死死抓住吳青的兩只腳丫。
這下妙啊,吳青累了!
新鹽警與士兵們看準時機,吳青艱難掙脫了手掌的束縛,但看著將要扣下的扳機,他雙眉倒豎,虎目圓睜,毫無懼色,
兵丁們將要扣下扳機,新鹽警們的符箓將要睥睨縱橫!
遍地的尸體被灼燙的熱浪一燒,滾燙的灰屑扶搖直上羊角風,彌漫了天空。
如此的戰場上,忽然響起了一聲彷佛縱貫亙古般的號筒聲。
“嗚~”
吳青的腦子一陣眩暈,但一瞬間眼睛就清明了起來,抬起頭來,一陣詭異難明的情緒縈繞上他的心頭。
滿戰場的兵丁、練氣士、儺兵們竟然全都詭異的呆立在了原地!好像吳青前世玩過的綠色小兵人!一副眼斜口歪,涎水橫流的模樣,儼然是和村里的二傻子沒什么不同,更是忘了要攻誰,要防誰!
任憑吳青這場血桉的元兇正暗自納悶,親衛隊五輛卡車中的一輛,忽然引擎聲暴起。
“砰砰砰”的,和撞保齡球一樣,車頭接連撞開擋在吳青和這卡車之間的士兵們,一具身穿明黃色軍服的尸體從副駕駛上被推了下來,一個紅頭發的年輕男人手扶方向盤,探出身子來,語氣焦急,
“他們癡不了多久,上后車廂!里頭有人,清理掉!”
好像沒有更好的去處了?盡管莫名其妙的情緒是跑不掉了,但現在吳青綻放出笑容,擎住大槍,竄上了卡車的后車廂,后背落地,整個車廂震了震,銀色大槍消失不見。
就這時,車廂內癡傻了的士兵們一甩頭,看著竄上了車廂的吳青,還沒想明白怎么回事。
卡車的尾巴一甩,車廂里的所有人東倒西歪,等卡車行駛著筆直的路線時,吳青的手掌已經一放一松,一把駁殼槍冒了出來,火光在陰暗的后車廂里陡然亮起,四名士兵慘叫著腦袋開花。
這時戰場上的敵人們才嘩然起來,眉目四顧,看著遠去的卡車,怒吼著連連開槍,吳青趕忙雙手抱頭趴下,胸膛緊緊貼著后車廂的冰涼地板,黃澄澄的彈殼咯得他難受。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