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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上在吳青從金翠樓回寓所的那個晚上,張仔七就找了過來, 畢竟吳青晚邊時,在金翠樓與他巧遇, 話未說盡,張仔七來此大概是要問個詳細。
但他人喝得爛醉如泥,敲響吳青的門后,撲在吳青身上,說出的大都是一些胡話,
“戳他娘啊,都是人上人,看老子笑話,嫌老子不會捏刀叉,嫌老子大字不識一個,還讓老子去念他媽個倒頸書,念個幾年,再去銀行下邊的店鋪勞幾年,出頭了再說嫁娶的事……
老子知道, 老子什么都知道……一通七八年下來, 黃花菜都涼了……想讓老子知難而退唄。
還他媽讓老子改名,老子名字爹取娘養出來的……嫌賤, 非讓老子改,得叫張再期, 去你媽的張再期……宴上一個個狗東西逢老子就問名字,老子說張再期,回了個遍,臨到宴尾,頭一個人看著老子,‘張……張’了半天,也沒叫出老子名字來,就光記得老子是一個姓張的小子……
好難的,真的好難的,表弟,老子和他們……”
東倒西歪在椅子上的張仔七比著意思是“好大”的手勢,他兩條手臂都快拉到背后去了,兩只手掌險些在身后合掌,
“差了這么多……可她很好……不管了,差得多就多吧,總有一天,老子要把自己的名字, 張仔七,貫到他們耳朵里去,阿青, 你上過學,這叫什么?”
吳青想了下,“如雷貫耳?”
“啊對!如雷貫耳,老子要整個南余道,不,整個南江省,都知道老子他媽叫張仔七,不叫他們的張再期!!!”
之后任憑吳青搖晃,張仔七都是鼾聲如雷,沒有醒來的意思。吳青聳了聳肩膀,將張仔七攙扶到了公寓樓下,樓下有一個車夫正等得焦急,吳青問了問,是方家給張仔七配的包車夫。
第二天張仔七醒來時,已經是在方家給他租下的公寓內了,他看著亮堂堂的天花板,咂摸了一下嘴巴,手里摸到了一摞子鈔票,方才如夢初醒,從床上翻起來。
拿眼一量這鈔票,至少一萬多,比自己給阿青那五千塊還要多久,是阿青全部的家底?給他家里人的?
張仔七連忙下樓找到車夫,車夫和他說,
“少爺,您那朋友說別去找他了,托您辦的事辦好就成。”
張仔七精神一震,“他還說什么了?”
“七十二拜都過來了,就差把自己拜沒了,結果他媽的就毀在這一哆嗦上。好處是撈不著了,至少把自己的本相撈回來。”
“走。”張仔七一激靈,坐上了車,車輪轱轆碌響了兩圈,車夫又聽見后頭那個他不太看得起的“拖鞋少爺”叫住了他,
“停停停,不去了。”
(拖鞋少爺:吃軟飯)
車夫背對著張仔七瞥了瞥嘴,才回頭道,“是。”
張仔七懶得理會這個車夫的想法,就算再看不起自己,他也是坐車那,車夫也是拉車的。他擰著眉毛得有好一會,反身回去收拾吳青給他的錢,吳青給他的藥。
他去了鄉下,但不是沒回來,城里還有他的姑娘,但他去而復返,心里突突了好幾天,城里卻始終沒有透出什么風聲,他不知道,因為谷震山把吳青的宴會時間定在了很多天后的十月二十八號晚。
除了魁星,谷震山,盧營長,吳青還邀請了李介明,查真,他們二人一開始有點詫異,但也隨后也欣然允諾,答應準時赴宴。
在二十八號的九天前,十月十九號,吳青第九次進入極樂門,前兩次的怪物給他留下的印象非常深刻,但他不覺得自己會過不去第九次的試煉,只不過在進入之前,他獵殺了好幾只鬼怪,把催動業化身之用的三十刻業力再度填滿,因為他擔心自己這次從極樂門出來后,沒余力去獵殺鬼怪了。
也確實如他所料,能排在法身像之前的第九次,怪物的強度不必多廢話。
【閻婆】
池中有鳥身大如象,名曰閻婆,嘴利生焰,執地獄人,上舉在空,舉己游行。彼中地處,焰堅惡觸,罪人墜地,碎為百分——《正法念處經》
殺死閻婆后,吳青自己也斷了一條胳膊,腿肚子被撕咬了一大塊下去,不得不在寓所休息了兩天,用業化身恢復傷勢。
但晉升練氣九層后,【法身殘】再度得到了加強,吳青的實力更進一步。
現在連帶身軀,一起可以變身為法身狀態,而不是之前只有兩條手臂能變。
如此一來,吳青已經更有把握在二十八號的宴會上,好好招待谷震山、李介明、查真、魁星、盧營長等人,讓他們把常英放掉之后,自己能逃掉。
得拿命去搏,但并不意味著吳青不想活下去。這也是他沒有晉升筑基的原因,筑基可是會瘋的。他早和席玄月說過了,欠多大情,辦多大事。
此時,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但二十八號晚上,宴會并未如期而至。
和早就包藏惡意,針對天柱觀榷運局的行動不同,這次純粹是一個惡毒的意外,但并不是沒有伏線。
二十八號下午。
儺字營,監牢,只是純粹的譏諷心里,陰險白臉的二伯郎透過鋼鐵監欄的縫隙,覷著里頭盤坐的常英,
“聽說你是束手就擒的?為什么,該不會想保你那幫子手下吧?”
常英并不理他。
二伯郎不以為意,
“可我怎么聽說你那些個手下,尤其是那個叫吳青的,已經投靠了谷副官……其實吧,緝私二隊沒有你也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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