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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于余江水西啟明報社,并未受到葉多福的影響,復刊后的第一則新聞,報道了一起駕車致死桉的司機被抓。
在啟明報社打雜的謝小東雖然心里沉甸甸的,但是他還是展顏去到了學堂,嘗試迎接他失去了父母的新生活。
余江西邊鄉下的何莊鄉,一名傻子撿到了一個棄嬰, 施大海的五十塊銀元,至少保證了他近年內不會死掉,他還有了塊村里的義田。
但美好在這個時代是幸運,幸運就意味這是少數。
幾個人,至多十幾人的虔誠,并不能給這個世道帶來什么。
時間在陰冷和煩悶中, 飛快來到了第二天。
朝陽從支離破碎的云絮間瀉下光線,給剛渡過黑夜的事物渡上一層鮮亮的光彩, 就好像第九混成旅和管春武一樣。
普照南余道, 且沒有任何人可以拒絕。
“什么?”
十分不敢置信的聲音在空蕩的會議室內回蕩,常英的話像是從嗓子眼里突然發出來的一樣,
“合并?服從命令?”
他臉上的表情僵硬了很多,與他面對的是席玄月,她臉上則是陰沉暈開,埋入肌骨的吊眉。
吳青一早來到緝私二隊,就被一名傳令的文員直接帶到了會議室,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景。
“啪嗒。”
會議室的門輕輕的關上,會議室內僅剩吳青和常英,席玄月,但聽著緊閉的門外的腳步并未走遠,就知道緝私二隊的其他人也在好奇著, 究竟發生了什么事。
“相比較性命,氣性是便宜的東西,他們很快就到, 按照我說的做,對大家都好……阿青來了。”
席玄月扭頭和吳青打著招呼,盡管還不知道怎么回事, 但是看著前所未有喘著粗氣的常英,以及話語清澹,但仍然可以聽出顫音的席玄月,吳青不由的就心情肅然了起來,
“巡檢,常隊,出什么事了?”
常英瞥了吳青一眼,閉上了眼睛以平復情緒。
席玄月嘆了口氣,給吳青解釋道,
“氣性是便宜的東西——這話也是勸戒你的,但你不聽也沒關系,畢竟今天開始我就不再是你的上峰了。”
吳青的眉頭皺了起來。
席玄月的手里沒有文書,但沒人會認為她是在信口雌黃,她面無表情的說著,彷佛與她無關的事情。
“這回沒有假文書,也沒有假印章,我親耳聽到鎮守使管春武宣令,并已經決定聽命行事, 所以待會等人來了, 萬一起了什么沖突,戒躁戒怒,這是為了你們自己好。
一,即日起緝私二隊與榷運局作明確分割;雖然不必另覓新址,但將不再處于同一公署職權之下;緝私二隊隊長官銜將提升至薦任五等;日后榷運局與緝私二隊,都將是鎮守使公署直屬單位。
二,我本人將卸任榷運局局長一職,局長職務將會由道尹公署原第一科科長接任。
三,鑒于緝私二隊日前人手緊缺,緝私二隊將與由鎮守使公署上行走李介明領導的安保二隊合并,合并后的主官將由李介明擔任。”
此外還有許多更明晰的飭令是針對真傳道門以及她席玄月的,譬如將方才繳獲的大通神將斧上交;各羽士之后將被限定出行范圍,沒有鎮守使的命令,不得隨意離開道觀;日后的各項物資生產將有指標。
但這些就沒必要說給常英和吳青兩人知道了。
昨日下午席玄月被管春武召見,被隔離管春武足有二十步距離,聽到這一條條的命令時,她也是不敢相信,憤怒,猜疑等諸多情緒混雜,但現在的時間不是昨天,是今天。
現在她還能在這個辦公室里和她兩個屬下耳提面命,那她做了何種樣的選擇,已經是沒有疑問的事情了。
她沒選擇武力抗命,而是忍耐的原因肯定和她的心情一樣繁雜,但諸如此類,也已經全然沒有意義了。
連帶徒勞無功的見招拆招,你來我往的勾心斗角,都埋葬在了昨天。
總之她按照命令做了,并照本宣科給吳青和常英聽。
今天只是陡然色變的一天。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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