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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線所及,沒有一絲能夠彰顯時代印記的物品。
方形開窗外的竹制腳手架, 斑駁的陽光透過來,落在進口右手邊的水泥樓梯,每層樓梯邊沿還銳利著凸顯碎石礫。
毛坯房,竹編腳手架,明暗對比強烈的光景。
恍忽間,吳青以為自己回到了原先的世界。
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他好像就已經有點適應大乾民國的生活了,之前心心念念的回家,偶爾才會被他提起……但不是忘了,他要是不想回家了,何必還留在緝私二隊。
拿幾千塊錢,去哪逍遙不舒坦……還隔這追緝犯人,他是有毛病才會這樣干。
吳青聳了聳肩膀,腳步一離地,灰色撲撲的地面上被促起一陣灰塵,和灰塵一起貫上樓梯的,還有矯健的身影。
其實吧,三層不高,但是在大乾民國已經算是樓了,再加上毛坯房,竹編腳手架這樣的關鍵元素,如此場地,無疑是很適合玩那種,“你逃我追,你無路可逃,天臺打斗, 你空中飛人”的港片戲碼。
不過吳青沒有這種貓捉老鼠的閑適想法。真要這樣瞎來, 他不成反派了嘛……
大小不一的血點灑落在地上,心臟律動著湯成祖的驚慌,頭上的斗笠早不知道甩哪去了,目眥欲裂的神情清晰可見,用憤怒的喝罵聲,生硬發泄這自己的恐懼和憤怒,
“草!草!草!——”
傷勢未全愈合,身形不免就跌跌撞撞,彷佛海浪中的溺水者般,肩膀吊著腦袋一起一伏,沖出樓梯口,身子的慣性收不回來。
砰!
但幾乎是對面的墻面上被撞出一道紅色影子的瞬間,他就一臉驚恐的手腳并用,勐推粗糙的墻面,身形折返,往三樓逃,沒逃出兩步,身后刺耳的腳步就已經迫近,彷佛末日的喪鐘,不斷的回響。
驚恐導致的涼意被不知名的灼燙沖散。他驚的往回一轉身, 掏出一把短噴子,緊閉的指縫里能溢出血來,但吳青的動作也不慢。
搖晃的準星里,湯成祖看見吳青手一揚,手中憑空多出了一個小木偶。
二弟的及家親?!怎么會?
訝然,慘笑,驚悚。
湯成祖一瞬間所有的情緒被拖入旋渦似的粉碎,再重組出來的,是他不自覺就下垂的手臂,與臉上帶血,但仍可稱得上是燦爛的笑容,雙臂一張,擁住了撲來的精悍男人。
【及家親】效用:使得方圓兩米內的所有人屬,互以為親人,無憎有愛。持續五分鐘。
擁抱熱烈,互相扶肩,神色驚喜。
氣氛,在這一刻,于是漸漸扭轉,于是漸漸融洽。
兩人雙手緊握,異口同聲,
“這不是我異父異母的親兄弟嘛?真是巧啊。最近在哪高就?”
吳青擺擺手,“哪有什么高就,就穿了身差服,干些替人出出氣,伸伸冤的破事。”
他瞅著湯成祖臉上斑斑血跡,
“咦,你臉都打破了,說明你很冤啊,不要緊,我現在穿差服的,同我講,給你出氣。”
湯成祖一抹臉蛋,低頭一看,滿手的血,那叫一個怒從心頭起,但偏偏是卡詞卡了半響,想不起氣從何來。
對眼前人,才出生出一點火氣,立馬又被不知從何而來的親切感而抹消掉,好半響,湯成祖終于憋出了聲音來,
“不是我冤,是警左大人冤,小的不長眼,在躲鹽警的時候觸了警左大人的眉頭,害得警左大人沒有了胃口,小的應該給警左大人賠禮,賠禮”
“誒誒誒。”吳青連忙搖頭,“這話就休說了,老子……小弟不冤,成祖兄還是講講這些年,又在何處高就?”
湯成祖實話實話,“明照法會。”
聽到這四個字,吳青拱了拱手,燦爛笑容居然不減分毫,“哦~又不知成祖兄來此是有何貴干?”
“害,別提了,大當家的要我來這水西做什么誘餌,說是把滿城的鹽警引過來,好讓二當家的能安穩的在水東,把【積病閡】拿出來用。”
“咦。這是為何?”
“還不是【積病閡】要等半個鐘頭,才能往外擴散瘟疫。”
就算是親戶兄弟的寒暄,也是有區別的。
吳青既然掌握了主動權,便做出了比面對歪嘴靈童時,更大的心里準備,甚至在拿出【及家親】之前,已經提前打好了腹稿。
可不能再像上次一樣,聊天五分鐘,線索就一條。
插諢打科中,成效也是有的。
吳青眉頭一皺,頗未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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