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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才知道,那一萬兩千塊的臟款,海哥就沒入庫,今天上午,他人更是沒了訊息。”
吳青搖搖頭,“不夠,就算海哥真昧了這一萬二, 局里恐怕也會先補上,哪里會叫外人知道?”
馮成貴面露難色,“吳隊有所不知,今天上午,管將軍回縣,也不知谷震山使了什么主意, 編排了我們緝私二隊一個失職的緣由, 讓我們緝私二隊將【積病閡】案移交給安保二隊去辦。”
吳青眉頭一緊,安保二隊這段時間是相當(dāng)老實,就連前幾天搜山,一個人都敢沒出……看來是谷震山對于安保二隊向緝私二隊示弱的態(tài)度相當(dāng)不滿,直接自己出手,將案件攬給了安保二隊。
馮成貴繼續(xù)道,“今個中午安保二隊就在一名少尉的帶領(lǐng)下,來我們緝私二隊接收【積病閡】案的證物,那一萬二海哥不是根本就沒入庫嘛,那名領(lǐng)頭的少尉還蔫壞,就一面攔住庫管查看入庫記錄,一面遣人去問咱們隊長。
隊長不是沒長心眼,但那少尉的手下只說錢少了,沒說沒入庫。隊長說他批了條子,讓手下人領(lǐng)走的……牛頭不對馬尾啊,
然后那少尉的手下,這時才說了錢沒入庫, 這就坐實了隊長壓根不知道這事,再想事后補條子都不行了。
最后兩邊一起遣人在余江城里找海哥, 找到了西津門前,守城門的看守看過海哥的相片,說是海哥拎著個手提箱,在西津車馬行雇了匹馬,就出了城,去向不知。這就徹底壞菜了。
海哥他不還是戴罪立功自身嘛?上次私殺分駐所所長的案子還沒過去呢,他還在考察期內(nèi),這下子又出了這種事,這么老大一筆錢,他就拿了下落不明。說是鎮(zhèn)守使公署那也有想打殺威棒的意思,就給海哥定了個叛逃的罪名,下令讓安保二隊的人手前去緝拿海哥,咱們緝私二隊不得插手。”
吳青眉頭一皺,“隊長怎么說?”
馮成貴搖頭,“隊長沒怎么說,就是讓我去把城內(nèi)所有隊員召集起來,這不急急忙忙要出門,咱倆就撞上了嘛?”
“那巡檢大人又怎么說?”
馮成貴還是搖頭,“召集弟兄們的命令就是巡檢大人下的……我琢磨著可能海哥再次自作主張, 巡檢大人也很為難。”
吳青暗嘆一口氣,這事說施大海運氣不好也罷, 說施大海自己手尾沒處理干凈也行。
施大海自己肯定也沒想過,他前腳拿錢出了城,后腳這案子就移交給了安保二隊,這事一下就敗露出去。
要不然就算施大海拿了錢,無論是為了家丑不外揚,還是先行保住施大海,再問緣由,榷運局都有大概率會先把這筆錢填上。
一萬二對個人來說是巨款,但是對榷運局來說不算大錢,榷運局主管鹽務(wù)呢。
吳青還是不解“那有為什么你一開始說的是追殺?不是追捕?”
馮成貴悶悶道,“谷震山傳令給安保二隊時,當(dāng)著咱隊長的面說,‘緝拿施大海,從重從快,生死勿論’。
你想嘛,就算安保二隊他們想留手,別看海哥他平時一副混不吝的樣子,可大事上拎得輕,這會拿了這錢走,肯定有他的道理,安保二隊去攔,難道海哥就乖乖束手就擒?肯定不會,少不了惡斗一番。這又有生死勿論的前言在先……”
吳青靜靜聽著,聽完了才問,“海哥幾時出的西津門,安保二隊的人又是幾時出發(fā)前去追拿?”
“上午十點,安保二隊的人剛出發(fā)沒多久,五人騎馬。”
吳青眉毛擰成了一條豎縫,但很快就平緩了下去,他人不聲不響的,就往緝私二隊大樓走去。
“誒?”馮成貴朝吳青的方向揚了揚手,片刻后又如同被刀子戳了一樣,激靈的收了回來。唉聲嘆氣。
畢竟是官署,有巡檢大人的命令在,他都打算安分守己,張嘴勸吳青,這算什么事?
忽然,“嗡嗡”的引擎聲迎風(fēng)撞來,小石子在腳邊跳珠一樣,被白色的車輪碾住。
隊長常英那輛新?lián)Q來的成賢牌小轎車,呼啦從馮成貴身邊疾馳而過,他一瞥,駕駛位上坐的是吳青,他懵了一下,喊聲追著車屁股,“吳隊?”
車?yán)锏膮乔鄾]有回應(yīng),但馮成貴看方向,去的是西津門。
這時才有常英等人冒了出來,圍著馮成貴在問,“吳隊去哪了?”
馮成貴憋了下,憋出一句,“大概是去鄉(xiāng)下采購吧。”
…………
問過西津門的守軍,安保二隊那五匹馬走的什么方向后,轎車直出了城門。
輪胎摩擦砂礫,腋下夾在車窗上,單手把住方向盤,風(fēng)呼呼的灌進來,吳青眺望著黃路青樹的地平線。
于情,施大海與自己有半個師徒的情誼,雖然就半個來月,但要是沒點表示,緝私二隊里往后怎么看自己?
于理,前幾天對陣章光烈,快到眨眼不及的迦樓羅翼擊,施大海替自己擋了幾道,他自己被砍撅了腿。
開車好追人,既然安保二隊的人是騎的馬,那他吳青一樣走陸路準(zhǔn)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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