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一觸即分-《從解脫勝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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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青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液,手用力一甩,溫熱粘稠的感覺從手掌上剝離到地上,頓了頓,繼而又抹了一把,可依舊沒有干凈的露出血液底下鐵青的臉。
他不會在這無能狂怒,也不會瘋子一樣大喊大叫來宣泄自己,不愿承認的強烈挫敗感。
負面情緒固然很多,但唯獨“迷茫”對吳青來說幾乎不存在。
只是悄無聲息的做了一個決定,肚子里的浮身血,就暫時先不要取出來了……
曾闊對著天魔開槍,是本分,他不欠任何人,反過來說,他坦然赴死的決斷,倒是結結實實讓不少人欠了他的。
施大海一條腿受傷,單腿蹦著,低著的眸光里閃過一絲悲傷,曾闊和他一樣,也是一名老鹽警。他先前也替吳青擋了幾擊。
馮成貴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在歸攏何東的尸體。
常英眼神苦澀,但身為隊長,他有遠比個人情思更值得關注的東西,哀傷并不會少減一分一毫,但是目前有當務之急。
近在咫尺,他也依舊選擇在公共會話中,用盡可能誠懇的語氣進行勸解,沒有真正的撫慰,也沒有事后的承諾,只有直擊人心的銳利,
“諸位,別忘了,我們還有親友,也在余江。”
相當數量的鹽警,是在余江成家了的,上有老,下有小。
吳青眼神動了動,常英指的是本該被章光烈拿出來,卻并沒有拿出來的【積病閡】。
按照信客的說法,這件詭物的效用應當是釋放瘟疫。
【積病閡】不在這里,但看信客和章光烈認真的姿態,就能察覺出來,他們不是在演戲,所以【積病閡】一定在某一個地方等著他們兩撥人去進行競速。
假使被章光烈拿到【積病閡】,他一定會卷土重來,到時死的人,絕對不可能只有四個。
剩下的鹽警們臉色僵硬,一言不發,卻是一個個咬咬牙,整槍備彈。
隊長說的對!
吳青攙扶著施大海,走到常英面前,深深看了常英一眼,“隊長,八色天級詭物,是什么意思?”
常英搖了搖頭,眼光沒有閃動,也沒有晃動。他是真的不知道。
吳青若有所思的低下了頭,然而還沒等吳青去細思,一陣強烈的白光閃到了吳青的眼睛中。
邊上已經有如驚弓之鳥的鹽警,手中槍械對著一邊的灌木叢,爭先恐后的射出子彈。
幾聲尖叫聲中,一個帶著金絲眼鏡,手上金表耀眼的年輕記者,連滾帶爬的跑出了灌木叢,脖子上掛著的便攜相機死命搖晃。他居然幸運的沒有被子彈命中。
“別開槍,別開槍,我是記者,不是壞人,不是壞人!”
沈義民。
之前在水西棚戶片,血嬰案時被吳青逮到過,言辭鑿鑿的“為國民之耳目,作共和之喉舌”,和之后圓滑的轉變,讓吳青記憶猶新。
還有后續。
據說這名沈大記者,縱使沒有證據,當時被吳青放回去后,依然撰寫了一篇新聞稿,但是被啟明報社的總編輯打了回去。
原因很簡單,余江的多家報社,都有天柱觀的注資。
啟明報社總編輯的呈文,也讓吳青知道了這名記者,何故這么頭鐵,他是北方冀省一個大商號的繼承人,不愿受家族束縛,才跑到了余江干記者,但家里一直沒斷了對他的資助。
很符合吳青一開始對沈義民的判斷。生活優渥的年輕人。
所以他現在在這里做什么,也就很好解釋了。自己的膠卷被沒收,稿子被壓,就賊心不死。
吳青這回懶得自己動,下令道,“帶回去關幾天。先收了他的膠卷和相機,嗯,小心他拿備用膠卷替換倉盒里的。搜身,全收掉。”
或許是有上次的經歷,驚慌失措的沈義民這回沒有多做辯解。
常英接著下令,“這里先不要管了,通知技術科的人來料理,我們盡快出發,先去找軍部的人,涉及明照法會,他們也不能袖手旁觀。”
明照法會之前收攏土匪。
“然后找到巡警廳,讓他們一起出動人手,廣撒網,去查,為什么信客手上的詭物,會變成鈔票。”
被吳青攙扶著的施大海扭頭和吳青對視了一眼,兩人不約而同的在心底嘆了口氣,施大海搶先說道,
“我可能知道。”
接著將先前大街上的搶劫案,敘述了一遍。
之前和施大海一隊的二級鹽警,和吳青一隊的曾闊,這兩人都死了,只有他們四個知道之前發生了什么事,卻又沒在公共會話中通報。
將劫匪放走,實誠的說,施大海和吳青都是留了私心的。
但現在如果【積病閡】真落在了云波/張仔七手上,一個不慎,先死的就是他們兩個,普通人對于詭物,幾乎沒有任何抵抗能力。
聽完,常英眉頭皺成了井字形,狠狠剜了施大海一眼,“先做事,鎮守使公署和巡警廳全部去打招呼,讓他們出人手。”
等常英走出去幾步,施大海低聲對扶住他的吳青說道,
“不是白幫你擋刀的,你現在欠我兩次了。”
吳青眸子深沉,沒說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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