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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三級高高手,今天是褪了毛的鳳凰,明天罡氣罩恢復,就是老虎。
空氣里嗡響著連續沉悶的拳面破空聲。
在旁人目瞪口呆之中,吳青小步進身, 雙拳雨點一樣打得劉建虎抖如篩糠,胡亂搖晃.
兩條黑影似的重拳不像是打人,像是擂著壓水井。
劉建虎接一拳退一步,每一步都在地上向后劃拉出痕跡,同時就往前噴一口咸腥味的暗紅血液,紅漬沾在了他的領口里。
吳青側著頭,躲著臭血,眼看著離劉建虎身后的佐治員和鹽警們越來越近,大腳向后一劃拉,腳尖釘在地上,腰滿肌,腿滿筋,最后一拳蓄滿了剛勁的力道,轟在了劉建虎的肚皮上。
直轟得劉建虎身子一弓,有出的氣,沒進的氣,一團死肉向后飛退, 將迎來的忤逆鹽警們壓得一個趔趄。
吳青趁勢而上, 眼角一晃, 竟然是常英也上來幫手, 然后是馮成貴等人,咬咬牙, 也涌了過來。
佐治員們失去了自己的領頭羊,忤逆鹽警們也完全沒料到劉建虎的落敗。
氣勢一瀉千里,心頭的勁也一時沒提起來。
常英在自己腳側,馮成貴等人干脆還沒趕到,吳青就已經如同猛虎出籠,虎入羊群。
貼著劉建虎的身子,手一抓,將劉建虎的配槍握在手里,如鹿越澗,高抬腿,大縱步,踩著尸體的胸膛往上一翻,就已經落在了佐治員中間。
身形拳影腿風猛烈旋轉著,吳青的下手也很有計較,不逮忤逆鹽警,就光逮著佐治員們揍。
三拳兩腳揍了幾個鼻青臉腫,去了他們的槍, 最后手一攏,揪著兩個驚慌失措的佐治員領子就往后退。
兩名佐治員拉在自己前頭作肉盾,吳青邊退邊道,
“這可是以后你們銓敘科的科員,夠膽就開槍!”
反應過來的忤逆鹽警們,準星瞄了又瞄,就是瞄不到兩名佐治員身后被完全遮擋的吳青。
詭物拿在手里,用也不是,不用也不是,正在掐訣念咒的幾個,更是如同被扼住了喉嚨,半個音節也不好往外吐了。
常英與馮成貴在吳青身后舉著槍,也沒貿然開火,一臉為難。他們想保為他們出了氣的吳青,但又不想白白送了自己的安危。
兩方人馬隔著一個吳青和被他挾持的倆佐治員,涇渭分明之余,各自罵罵咧咧,但到底是沒火并起來。
詹仲達死了,劉建虎死了,始作俑者吳青卻詭異的全身而退,并且暫時的控制住了局面。
一名佐治員躲在后頭護頭護臉,卻依舊眉低眼高,拿槍的手哆嗦了一下,覺得現在是自己的機會,厲聲道,
“一顆子彈殺了仲達兄,好簡單啊!可你想過打完之后怎么辦沒?整個榷運局都是咱們常副官的了!殺人?出了這門,遭緝捕的時候你能殺幾個?想清楚!現在放了海山兄和國釗兄,算你個將功折罪,從輕發落!”
陳清利害,恩威并施的勸降之語聽得吳青一臉冷笑,
“曉得我為何要抓倆人當肉盾不?”
說著,松了其中一個,
“掏掏我左口袋。”
這名吳青叫不上來名的佐治員感受到自己的脖領一松,猶猶豫豫,但回過頭來,看著吳青在晃動槍口……
這么近的距離,沒人能保得住自己。
這佐治員只好咬咬牙,伸手在吳青左口袋掏了掏,掏出來折成方塊的兩張紙。
“先念上面那張。”吳青冷冷道。
佐治員展開第一張紙,紙上字跡潦草,他仔細辨認了一會,下一刻就眉頭緊鎖,嘴巴大張,仿佛極度不解的在紙上和吳青身上來回打量。
“念!”吳青的語氣嚴厲了幾分。“然后給他們看看頁尾蓋得誰的章!”
旁人全都疑惑,不明白吳青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佐治員一抖,結結巴巴念道,
“茲簡任吳青為南余道道尹……頁尾蓋的是管將軍的章。”
這一念就讓人曉得為何這佐治員之前一臉的不解。
他還把這一頁紙舉了舉,好讓眾人看清楚,紙上鮮紅的印章。
如同在沸水中再扔了一枚炸彈,旁人瞬間嘩然,
“怎么可能?”
“吳青是誰?”
“還問?就這小子啊!”
現在還處于六個時辰之內,安龍奠土科儀還有效果,但聽著耳朵里常英的問話,吳青沒回答,臉上似笑非笑,
“接著念下一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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