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又過了半晌，幼娘才似攢足了力氣，她扭動了一下嬌軀，弱弱地道：“相公，好熱呀......”。楊凌忙道：“別動，小心受了風(fēng)，藥丸還沒化完呢”。 幼娘溫順地嗯了一聲，喘息著道：“相公......能不能輕一些兒，幼娘喘......喘不上氣來”。 楊凌差點兒以頭搶地，感情幼娘是被自已壓得喘不上氣來，他還以為幼娘到現(xiàn)在還沒力氣說話呢。楊凌急忙以肘支地，稍稍撐起了身子，韓幼娘喘息一陣，慢慢地張開了眼睛，她打量著楊凌汗水淋漓的面龐，愛憐地道：“相公，幼娘感覺好多了，你......你歇息下吧”。 楊凌嗯了一聲，稍稍移開點身子側(cè)靠著她，幼娘閉上眼睛，過了會兒又輕輕地道：“相公，幼娘還想聽你說話”。 “嗯！......說......說什么？平時都是我睡著，你趴在我耳邊說啊”，楊凌愣愣地道。幼娘微帶著絲羞意道：“象......剛才那樣的話兒，幼娘都沒聽......相公說過，我好喜歡聽......”。 *************************** 楊凌抗旨救妻的消息在燕京城一傳開，全京城無論高低貴賤所有的‘衣服們’便全部站在楊凌一邊為他搖旗吶喊了。 京中的官員也分成兩派，彼此爭得面紅耳赤、吵得不開可交。結(jié)果當(dāng)天一下朝，家中有女兒的大臣便受到一番疲勞轟炸，晚上又被妻妾們撲面一片枕頭風(fēng)，立場不堅定的立刻便豎起了白旗，決定對這事兒裝聾作啞不置一辭，倒楊派立即變得人單勢孤。 皇上沒有立即下旨緝拿楊凌的消息一傳開，一些第六感比較敏稅的言官就開始站到了楊凌一邊，查考古例、翻閱卷宗，開始未雨綢繆，為楊凌的行為尋找起理論依據(jù)來。 京中的舉子們對此也多有議論，有個叫嚴(yán)嵩的江西舉子更是寫下了一篇長賦到處傳揚，先把弘治帝夸得花團錦簇如堯舜再世，又引經(jīng)據(jù)典，大肆贊揚楊凌是受了陛下教化，君明臣忠，一通兒吹拍，似乎非如此君便不是明君，臣便不是忠臣了。 楊凌自已也忙得不可開交，他修書一封，托吳杰帶回雞鳴，叫韓氏父子立即進京。以他想來，這番抗旨不死也要坐牢，幼娘病體初愈，如何受得了這個打擊，是以根本不敢向她提起，只盼韓氏父子能早曰到京，幼娘也好有個照應(yīng)。 楊凌見幼娘病體虛弱，又去買了個小丫環(huán)回來照顧她，去官府登記主仆文書時，衙門里的人連主簿帶衙役全趕了來堵在門口圍觀，大有風(fēng)蕭蕭兮易水寒、看上一眼少一眼的架勢。 翌曰清晨，頭一次沒用幼娘喚他，滿腹心事的楊凌就早早地起身了，他收拾停當(dāng)，留戀地看了一眼仍在沉睡中的幼娘，悄悄喚過小丫頭云兒囑咐一番，便趕往紫禁城。 楊凌臀傷未愈怕誤了時辰，路上雇了輛車子，照例來到角門旁，禁宮侍衛(wèi)驗過了他的腰牌，皮笑肉不笑地道：“楊大人，內(nèi)宮早傳出旨意來，若是楊大人來了，不必去東宮侍讀，就在午門外跪候圣諭便可”。 楊凌怔了怔，拱手道：“是，多謝將軍”。他蹣跚著走到宮門前，那些身著朝服、手舉笏板的文武大臣正在候著宮門開啟，見一個六品官兒走過來，不由都面露驚訝之色，紛紛行以注目之禮。 楊凌目不斜視，徑直走到宮門正前方端端正正地跪下，俯首不語。 平坦的石板剛剛跪下去還沒什么，可是時間久了膝蓋又酸又疼，宮門口有官員負(fù)責(zé)察視文武百官儀容，楊凌現(xiàn)在是罪臣，不敢輕舉妄動再授人口實，只得強自忍耐。 未幾，悠揚的鐘聲遠遠傳來，天空第一縷曦光照射在朱紅色的宮門上，宮門應(yīng)聲而開，百官上朝。楊凌垂著頭，只看見一雙雙官靴從身畔走過，發(fā)出輕微的沙沙的聲音。 早朝開始了，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楊凌雙手撐地，雙膝已麻木得沒有了知覺，頸子因為總保持著一個姿勢也變得酸痛難忍，汗水從他的額頭一顆顆滴落下來。 鐘鳴鼎響，一群官員魚貫而出，從楊凌面前走過，楊凌精神一振：早朝散了，皇帝該召見自已了吧?？墒怯值攘嗽S久，宮里仍是靜悄悄的。 楊凌不禁絕望起來，難道皇帝要讓自已活活跪死在這里不成？他已經(jīng)受不了這種長久保持一個姿勢的隱姓折磨了。楊凌雙手努力按著地面，眼前金星亂冒，頸部的肌肉都在突突地哆嗦。 楊凌都不知道自已是怎么撐到午朝結(jié)束的，直到一個小太監(jiān)走到身前向他高聲喚道：“楊大人，陛下宣你進宮”，他才清醒過來。。 楊凌好半天才爬了起來一搖一晃地跟在那小太監(jiān)的后面向?qū)m里走去，跨金水橋、經(jīng)太和門，過太和殿、中和殿、保和殿，穿過乾清門，楊凌在小太監(jiān)的帶領(lǐng)下直入內(nèi)廷，楊凌的心漸漸平靜下來，皇帝在內(nèi)殿見他，看來至少是沒有殺頭之禍了。 楊凌被引到一處殿前，小黃門躬身唱道：“稟皇上，楊凌求見”。 只聽里邊一個老太監(jiān)朗聲道：“陛下有旨，宣他晉見！”楊凌跨進門去，只見弘治皇帝身著明黃色便服，立于案后正揮毫作畫，旁邊那個叫苗逵的大太監(jiān)磨墨侍候，這座御書房除了他們再無旁人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