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幾名弓箭手吱呀呀拉開了弓箭,箭矢橫飛。但是已進(jìn)入射擊距離的戰(zhàn)車前邊蒙著牛皮,這種沒有硝制過的牛皮又韌又硬,弓箭根本射不透,大隊的韃子兵躲在攻城戰(zhàn)車后邊緩緩靠近,全不在乎。 江彬急了,大喝道:“此地由我指揮,炮手,給我打,把戰(zhàn)車給我轟倒!” 黃縣丞嗔目厲喝道:“誰敢?大明的兵屠殺大明的子民,豈有此理!我是本縣縣丞,閔大人不在,本縣大小官員、包括駐軍統(tǒng)由本官管轄,誰敢違抗命令?”炮手們面面相覷,不知該聽誰的命令。 幾枝弓箭射在牛皮上,只是讓牛皮震蕩了幾下,頂多有一兩枝箭倒勾在牛皮上,毫無威懾力,一名韃靼騎兵單手提槍躍到戰(zhàn)車前用漢話大叫道:“前邊都是你們大明的人,誰敢射箭?你們給我看清楚了!” 那人撥馬返身,一貓腰從一名婦人手中搶過一個包裹提在手中,縱馬奔回來,那婦人哭叫著在后邊追趕,冷不防一枝利箭飛來,正中她的背心,那婦人搖晃兩下仆倒在地上。 城上一片肅然,眼睜睜看著那婦人仆倒在地,卻無法救援。那身形彪悍的韃子持槍到了城下,將手中包裹向空中一揚(yáng),右手鋒利的槍尖一下子將它刺穿,高高挑在空中,得意洋洋地叫道:“我們知道城中守軍不多,速速開城投降,還可留得一命,否則全城屠絕,就是這樣的小孩子也決不放過!” 城頭上的人這才曉得他手中挑著的包袱竟是一個嬰兒,眾人都目眥欲裂,便是那幾個持弓的箭手,也不知是嚇的還是恨的,手臂哆嗦,再也拉不開弓來。 眼見鮮血沿著槍桿流淌下來,一滴滴落在雪地上,韓幼娘伸手捂住了嘴,另一只手緊緊握住了楊凌的手臂,眼淚已模糊了雙眼。 好半晌,江彬才突然大吼一聲:“都他媽愣著干什么?開炮!給我開炮!你們這群愚蠢的書呆子,要讓韃子沖上來屠光了我們才甘心?” 黃縣丞哆嗦著嘴唇道:“不......不......”,卻已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楊凌沒想到韃子竟在如此兇殘,看到這血腥的一幕,巨大的心理落差才讓他猛地驚省到一個現(xiàn)實:現(xiàn)在就是現(xiàn)在,現(xiàn)在的外族就是外族,那全是毫無人姓的禽獸。 眼見一個襁褓中的嬰兒居然被嗜血的蠻人眼都不眨地一槍刺死,他已血貫瞳仁,他猛地甩開幼娘的手臂,沖到大炮前,一把從炮手手中奪過火把,點(diǎn)燃了引線,嘶啞著嗓子大吼道:“艸他娘!殺!殺!殺!” “轟”地一聲,大炮怒吼了,炮彈準(zhǔn)確地落在那架戰(zhàn)車上,將基座轟得粉碎,前邊幾名百姓和基座下推動攻城平臺的韃子兵被轟得血肉橫飛。龐大的支架搖搖晃晃地倒了下去,沒被炸死的幾個漢人四散奔逃,幾只雕翎箭的追射一一將他們射殺在雪地上。 城墻下威懾挑戰(zhàn)的韃子兵見狀大駭,立即撥轉(zhuǎn)馬頭向回逃去,馬頭剛剛撥轉(zhuǎn),一枝利箭就從他的后頸射入,咽下透出,韃子吭都沒吭一聲,仰面栽下馬去,單腳還掛在馬蹬里,死尸被戰(zhàn)馬拖回了本陣。 城頭上,韓幼娘紅著眼睛,手中舉著從旁邊士兵手中奪來的戰(zhàn)弓,又一枝雕翎已搭上了弓弦。這種守城大弓同射速快、射程近的短弩不同,與她在山中狩獵時用的長弓極為相似,她12歲時就曾用長弓射中密林中奔跑的貍子,要射中城下毫無遮掩的韃子兵自然毫不費(fèi)力。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