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這事兒得跟董夫人做生意吧?咱們家人微言輕,人董夫人家估計也看不上咱們吧?你別看我這會兒給董小姐做復健,但是我充其量也不過是個大夫,治治病可以,說要談生意,人家不一定能看得上咱們。” 張氏以前不覺得,都是紅旗下長大的人,有啥階級不階級,咱都是無產階級接班人。 可生活在這會兒可不是這么回事。雖說董家只是個商,可人家是豪商,聽說光這沛豐縣,就有好幾個上千畝的莊子,更別提幾乎壟斷了這沛豐縣的糧油米面,別說沛豐縣,據說就連府城的糧油米面的價格,他們也很能說得上話的。 所以他們一個小小的班頭和三腳貓大夫的組合,往人巨富身上貼,那也沒意思啊,人家壓根不會放眼里的! “啊呀,所以我剛剛說啊喲我去,我剛才就忘了跟庭姐姐說這事兒了。這事兒還得庭姐姐出馬,如果不是她出馬,單以我們的名義說知道做水果罐頭的法子,那就直接賣給董夫人,賺個三五百兩得了,想要合作,大概率得被人家吃干抹凈。 但是如果庭姐姐以縣令夫人的名義出馬,這董夫人也會賣上三分薄面,董家想見利棄義,估計也得衡量衡量。那到時候,咱們賺的就不是三五百兩的事兒了!” 張氏又夾起一塊菠蘿,嚼了兩下,說道:“我覺得有個三五百兩也挺好,少折騰,累死個人。” “艾瑪,還有嫌錢多的嗎?!”春丫不可置信的看著張氏。 “我不是嫌錢多,就是嫌麻煩,要不你帶你弟和大金回村里住兩天吧,我看他倆挖來挖去,動靜又小賺錢又快,挺好,我喜歡。 你叔都說你爺爺念叨你呢,說你這閉關一月,不知道得折騰出多大的動靜,就怕你到時候搞的事兒太大,他老人家受不住。”張氏覺得老人家也挺可愛的,孫子兒子都不念叨,就念叨春丫這女羅剎。 “娘,你可不能這么說啊,我這是靠我的智慧,靠我的實力吃飯!!曉得不?你這么否定我的勞動成果,我可......我可......”春丫一時不知道該拿什么威脅張氏,說她不干了?!她娘不就想讓她別干了嗎?! “可什么?!不干了?!多好啊,不想干就別干了......”張氏邊吃邊笑,促狹的看著女兒憋不出個歪理的樣子,咋就,這么惹人開心呢? 春丫一屁股坐了下來,掏出匕首又插荔枝吃,吃了兩顆,把張氏的菠蘿罐頭給沒收了,“別吃了!一會兒人家董夫人來了,咱給她看什么啊!再說您不是不讓我干嗎?看您吃倒是吃的挺起勁!!” 張氏笑著用帕子擦了擦嘴角,說道:“好啦,不逗你了,你只要不折騰咱們,想干啥干啥,我不阻攔。但是切記,第一,不能有危險性,第二,不能蝕本,第三,........暫時還沒想到,以后想到了再說。” “好的娘!!你先穩住董夫人,別讓她走,我去找我鄭大叔,一會兒馬上回來!!” 春丫用干凈的筷子挑了幾塊菠蘿,幾顆荔枝,放在小壇子里,捧著壇子跑了出去,鐵頭和張家旺跟在后頭問,“姐,干啥去啊?!” “你們去娘屋里找娘,有好吃的!!”春丫說完,鐵頭和張家旺便頭也不回的跑了。 春丫大喊一聲:“無情!!!” 到了食肆,為了避免跟眾人打招呼,太耽誤工夫了,這親人見面淚兩行的事兒,還是留著晚上再說吧。春丫探頭探腦的正想喊柜臺前的石頭,卻看到正要趕去鶴仙居的徐達,便讓他去喊了鄭山富出來。 “你娘回家了嗎?她這一個月還好嗎?瘦了嗎?”等鄭山富的時候,徐達抓著春丫問個不停。 春丫白眼翻不過來,拍掉他爹的爪子,“您要不別去喝酒了,回家抱著您媳婦去得了!” “那哪兒成!我還得去找萬仁義和崔都頭呢,這一頓還能省我20兩銀子呢!!我走了!我會早去早回的!!”說完,朝春丫揮了揮手走了。 待鄭山富趕著騾車出來,春丫坐上車,緊趕慢趕的往大衍莊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