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老十媳婦和蓁蓁都鎮(zhèn)不住的人,還能是哪幾個? 他面色沉了些,敏若收回目光,老神在在地垂眸品茶。 江寧織造這個大餡餅憑空落到瑞初的公主府上,就注定了那座府邸在瑞初和虞云離京赴任之前都不得安寧,尋常官眷尚且好說,代表皇子透露出拉攏之意的皇嫂們才難辦。 其中以太子妃和八福晉尤甚。 大福晉性情一貫稱得上和順,聽聞管家理事是頗有些雷厲風行風采的,但敏若從未見過她那個模樣。 或許是念于當年一碗茶的情分,她在敏若面前從來恭恭敬敬、殷切溫順,一副最標準的孝順晚輩的模樣。 潔芳與安兒成婚后,在京中交際她也多有幫助提點,不過安兒擺明了不想上大阿哥的船,她的提點幫助便頗為隱晦,待發(fā)現(xiàn)潔芳能夠輕松應對所有事情后,她便徹底隱身,也沒代表大阿哥與潔芳搞過關系試圖拉攏。 此次虞云瑞初之事,她也仍是一貫的態(tài)度。 倒是也登門一兩次,但態(tài)度不如八福晉熱絡,也沒有太子妃話里話外的親近,反而是分寸最得當?shù)哪莻€ 。 江寧織造的位置就是個大餡餅,虞云坐上去之后,他本人以及瑞初便成為了諸位皇子眼中的香餑餑。 趁著瑞初尚未離京,先掃清這一部分的麻煩事,才利于日后的安穩(wěn)。 不然到南邊之后,一面要應對江南局面,一面要經(jīng)營事業(yè),一面還要應付那幾位皇子,敏若只怕送走的是一頭烏發(fā)的女兒,待再見面時女兒已是頭頂空空。 ——勞心勞力累禿的。 她狀告得不算委婉,康熙也并不在意,女兒離京之前,他便干脆地替女兒掃平了所有麻煩,然后在瑞初要登上南下的船時,抬起手輕輕撫了撫瑞初的頭,嘆一聲:“一路小心,勤來書信——你們要相互扶持。” 為官之道,他已教過虞云許多,因知道女兒的聰慧通透,也暗地里提點瑞初不少江南局勢,此時望著一對青年人并肩而立的模樣,他心中才升騰起萬般不舍,好像不知不覺間,女兒便已長大了。 長得亭亭玉立的模樣,靜默莊謹有林下之風,也已能夠為他分憂。 “去吧。”過了好半晌,康熙擺了擺手,道。 瑞初與虞云行了禮登船,康熙還望著順水而去的船只許久,忽與敏若道:“今秋南巡,你去不去?” 瑞初在那,敏若怎么可能不去。 康熙便笑,道:“這回朕可是抓住你的命脈了。” 其實眼中不舍還未褪去。 但虞云和瑞初是此刻去江南最好的人選,做下這個決定的時候他沒有過猶豫遲疑,如今自然也不會后悔。 哪怕此刻他送走的,是他本打算留在身邊承歡膝下的小女兒。 南巡之前,還有塞外之行。 瑞初與虞云在四月里便盡快卷著包袱離京了,沒過多久 ,康熙又正式冊封甘棠和雪霏為和碩純愨公主、和碩愨靖公主,明旨賜婚,一個嫁博爾濟吉特氏策凌,一個嫁孫承運。 本來,在這兩樁婚事里,康熙更看重的理所當然是甘棠與策凌的婚事,但如今時局特殊,康熙朝第二樁公主下嫁漢人的喜事值得大肆宣揚。 因而原本備受康熙青睞的策凌一時之間竟似落了下乘,隨后甘棠與策凌也在康熙的安排下遇見過兩回。 只能說高手過招滴水不漏,敏若聽了兩回甘棠的轉(zhuǎn)述,總結下來就是策凌對康熙的一片忠心耿耿永不動搖,而甘棠與策凌對著飆戲,則流著淚表示嫁給不學無術的孫承運,妹妹實在是受了大委屈了。 一番對著演下來,他們滿不滿意敏若不知道,這倆人在一塊活挺累的敏若知道。 但甘棠對此表現(xiàn)得態(tài)度非常輕松甚至有些光棍,“不就是演么,我就看他能對我演多少年,這一輩子如此漫長,不給自己找點樂子可怎么過呀?” “那些賬本子還不夠你忙的?若要自己支起一個廠子來,更不僅僅是那點盤賬的事了——從前你管的也不是京郊廠子全部的賬。”敏若道。 甘棠便笑,“正是正事要忙的多了,才更要在生活里找些樂子不是嗎?” 敏若揚眉未語,半晌才道:“別野脫了。” 受她多年熏陶,甘棠對出各種詞匯字眼的理解都頗有些跨時代的水平,聞此又笑,道:“我不怕一時輸,只知最后贏的那人一定是我。” 她頗囂張灑脫地笑著,眼神卻清明堅定,如泰山之石,堅而重,穩(wěn)穩(wěn)地矗立在山巔上,無人可以動搖 。 “那我唯有祝你這一生不嘗敗績。”注視著這個在自己身邊一點點長大,逐漸立起驕傲脊梁的孩子,敏若由衷如此道。 五月,江南局勢稍微穩(wěn)定,巡幸塞外避暑的大部隊按照原計劃啟程。 算來,距離上次見到靜彤也有三年。瑞初在京中大婚,容慈她們能回去的都回去了,唯有靜彤,身在異地,彼時小策凌敦多布還沒徹底被削成悶頭烏龜,她入京路線太遠、時間太長,對掌控局勢不利,因而沒能參加瑞初的婚禮。 禮物雖豐厚送回,終究是有些遺憾的。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