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三十八章-《溫僖貴妃她不想奮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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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而有前世的閱歷,她慢慢吸收、梳理著新舊知識,頭腦思維愈發清明。
大體上的懶散政策當然沒有被改變,敏若如今只是有危機感,并不代表她的學識不足以教授容慈。
容慈想要把她掏空……在正式成婚離京之前怕是有些難度。
敏若這屬于居安思危,但其實真算起知識含量來,敏若教她們幾個真的是綽綽有余的。
二月末,三藩前線大捷的消息終于傳入京師,康熙又是一連幾日的春光燦爛。
本來他是想拿捏一下敏若,等著敏若迫不及待地來問他會如何封賞法喀,不想敏若卻每日仍泰然如常地,與公主們讀書授課、品詩賞畫,固定活動就是每天下午在庭院里揮舞雞毛撣子,他頗為茫然不解敏若這一行徑,隨口問了一嘴,敏若告訴他是在“保持手感”。
這日康熙總算是按捺不住了,問敏若道:“你就不打算問問朕會怎么封賞法喀?”
敏若下意識看向一旁瓶子里插著的雞毛撣子,康熙也疑惑地循著她的目光看過去,道:“你這幾日好不對勁。”
“他既立了功,皇上您總不會虧待他。我問再多又有何用?不如留著些懸念,等他回來再知道?!泵羧粜Φ馈?
康熙從鼻子里“哼”了一聲,“朕還偏就不給你留懸念了。兵部有一個滿侍郎的位子空著,叫他先去歷練著。另外,侍衛處將要空出一個領侍衛內大臣的缺,叫法喀先領上?!?
領侍衛內大臣的位置從來都是皇帝心腹坐的,仁孝皇后的阿瑪噶布喇、叔父索額圖、康熙所倚重的佟國維與他的表弟鄂岱倫都做過領侍衛內大臣,法喀上輩子也進了侍衛處,但最后只混到二品的內大臣就被革職了,這輩子倒是直接空降做到上司的位置上去了。
若是原身的記憶沒錯的話,敏若記得顏珠未來的老丈人佟國維是在明年才被授為領侍衛內大臣,法喀這絕對算得上是彎道超車了。
敏若心里想著,臉上卻有些遲疑地“啊”了一聲,康熙看她一眼,問道:“怎么了?”
“法喀畢竟尚且年輕,仍缺歷練,雖得皇上信重抬舉,做得幾件事情,可他究竟年少,心氣浮躁,怕擔不得您這樣的信任。”敏若緩緩道。
康熙笑了,“也奇,你這個做姐姐的還不盼他高官厚祿?怎么這會反而說起喪氣話來了。”
“做姐姐自然盼他高官厚祿蔭庇妻兒,可臣妾亦是您的貴妃、大清的臣子?!泵羧舻溃骸白栽撓葹槟紤]、為大清考慮。法喀畢竟年少,輕狂氣未散,臣妾是怕您日后在他身上失望。”
康熙深看她一眼,語重心長地道:“朕知道你是為朕考慮、知道你對大清忠心、也知道你放心不下法喀,可你做姐姐的有時候也信得過他些,他回來之后就是要成婚的人了,朕如他這般年歲,已除鰲拜,他也做成了兩樁事業,等再娶了親,心就定住了,更可以大展身手。我大清八旗,如今正缺少如他這般的年輕悍將,朕主張提拔他,更是為了鼓舞八旗年輕子弟的士氣。不然旗軍中一個個的……”
他眼光微冷,將話咽了回去,沒說與敏若聽。
敏若聽了,也無法再多言,只道:“只盼您多磨礪磨礪他,休叫他未做出幾件大事,先仗著少年功勛輕狂起來了?!?
“你放心!朕也算他的姐夫,怎能不為他考慮?”康熙拍了拍敏若的肩,動作并無狎昵,倒有幾分哥倆好的意思,也不知他覺沒覺出不對來。
康熙繼續抒發他的豪情壯志,“古有冠軍侯霍去病,朕看法喀也不弱于他什么。漢武帝北攻匈奴收復西域,朕平定三藩,再□□、圖開疆擴土,也不弱于他劉徹什么!”
越級碰瓷了哥們,而且你沒發現輩分亂了嗎?
敏若想要抬手捂臉,看著康熙坐在對面慷慨激昂的樣子還是忍住了,只嘴角微不可見地抽了抽,還是沒有提醒他霍去病是劉徹他妻室外甥,法喀從先后那算是你小舅子。
你拿法喀比冠軍侯,一來這瓷碰得有點大,二來您沒發現錯輩了嗎?
相處到如今,敏若也發現了,先后對康熙的評價雖有夫妻之間難免的濾鏡,但康熙確實大部分都是買家秀買家秀相符合,這半年來待她也確實做到了當日的諾言,處處庇護寬待,也有如先后所言的“哪能可貴的少年意氣”。
就是這意氣有時候上頭了,真看不出來是快三十歲、已做好些回爹的人了。
敏若給康熙和自己都添了茶,默默繼續聽康熙的豪情壯志。
嗐,衣食父母,磨嘰點就磨嘰點吧,看在錢和日子的份上,忍了。
三月,康熙先是以平定三藩賜宴太和殿,規格極高,凡朝臣員外郎以上皆入朝參加,賜有采幣。同時平定三藩的諸位功臣府內家眷均得恩賜,其中滿八旗將帥以安親王府、法喀所屬鈕祜祿家得賜最厚,可見康熙對法喀的看重提拔之心。
敏若在宮內亦得彩緞十匹、珍珠兩斛為賜,舒舒覺羅氏得賜只次于安親王府的福晉們,一時在家中吐氣揚眉——主要是舊年法喀不爭氣,族內多有議論,她雖不滿,卻又無可奈何。
如今法喀出息了,她是最高興的那個,也不是前幾年總念叨敏若對法喀過于嚴厲的時候了。
入宮請安時吉服爭氣,頭上沒戴冠,新造的鈿子上已插戴了由康熙欽此珍珠打造的頭釵。
敏若見她滿面紅光的樣子,免不得婉轉敲打她兩句,又在她們離去前叮囑了烏達嬤嬤一番。
——舒舒覺羅氏這人得盯著,一個不錯眼就容易飄,一飄起來就要命。
好在她現在一心向佛,倒是叫人略省心一些。
敏若又借此大喜,由太皇太后允準特例召見了海藿娜一回,將新得的時令緞子珍珠寶石贈與她許多。
舒舒覺羅氏已與阿顏圖府上商定婚期在今年八月,海藿娜如今在家安心備嫁,已少出門,敏若召見是特例,得了賞賜連忙謝恩,有些羞赧又滿是歡喜地悄悄與敏若道:“我如今就等著他回來了。”
“等他回來,過不了多久你就真得喊我額云了不是?”
額云是滿語里對姐姐的稱呼,雖然如今這種稱呼已經逐漸被“姐姐”取締,但在滿人心里還是比姐姐親近許多的稱謂。
敏若這會提起,多有促狹打趣的意思。
海藿娜臉上騰起紅云,倒沒有十分羞怯,只道:“您又打趣我?!?
“好了,不打趣你了?!泵羧艨粗?,溫聲道:“往后你們成了婚,你有了誥命在身,入宮就會方便許多了。有什么事只管進來找我,家里外頭,你喊我聲姐姐,我就該多向著你些?!?
海藿娜此時尚未知道敏若話里的深意,只當她是尋常地表示親厚,紅著臉點了點頭 。
敏若看著她,并未多說什么。
法喀對舒舒覺羅氏的不靠譜也是十分清楚的,為了家里的日子安穩,他第一個先要對舒舒覺羅氏厭煩死守,海藿娜日后不會有在婆媳關系上吃虧的機會。
但有些事情也是要由海藿娜辦的,法喀也不可能每天就瞪眼睛看著舒舒覺羅氏。
她這會先囑咐一句,等日后海藿娜需要的時候,自然就會想起來了。
三月里頭還有一件大事,就是移葬仁孝皇后、孝昭皇后入昌瑞山陵,敏若請求康熙允許她去送先后最后一程,康熙應允了。赫舍里家,噶布喇的身子每況愈下,那邊似乎也遞了消息進宮,但書芳遲疑再三,還是沒有向康熙開口請求隨行。
法喀終究是沒趕上送先后最后一程。他回來的時候鞏華城里已經再次空了,他只能在康熙的特例允許下進入永壽宮,見他如今唯一在世的同母姐姐敏若。
迎接他的是敏若操練了數月的狂風驟雨——雞毛撣子大招。
法喀還沒來得及先跟敏若炫耀炫耀自己在戰場上的威風,就撿回了前幾年練出的“抱頭鼠竄”技能,一邊竄一邊喊:“姐、姐、三姐!別打了,知道錯了啊——!”嬤一番。
——舒舒覺羅氏這人得盯著,一個不錯眼就容易飄,一飄起來就要命。
好在她現在一心向佛,倒是叫人略省心一些。
敏若又借此大喜,由太皇太后允準特例召見了海藿娜一回,將新得的時令緞子珍珠寶石贈與她許多。
舒舒覺羅氏已與阿顏圖府上商定婚期在今年八月,海藿娜如今在家安心備嫁,已少出門,敏若召見是特例,得了賞賜連忙謝恩,有些羞赧又滿是歡喜地悄悄與敏若道:“我如今就等著他回來了。”
“等他回來,過不了多久你就真得喊我額云了不是?”
額云是滿語里對姐姐的稱呼,雖然如今這種稱呼已經逐漸被“姐姐”取締,但在滿人心里還是比姐姐親近許多的稱謂。
敏若這會提起,多有促狹打趣的意思。
海藿娜臉上騰起紅云,倒沒有十分羞怯,只道:“您又打趣我?!?
“好了,不打趣你了。”敏若看著她,溫聲道:“往后你們成了婚,你有了誥命在身,入宮就會方便許多了。有什么事只管進來找我,家里外頭,你喊我聲姐姐,我就該多向著你些。”
海藿娜此時尚未知道敏若話里的深意,只當她是尋常地表示親厚,紅著臉點了點頭 。
敏若看著她,并未多說什么。
法喀對舒舒覺羅氏的不靠譜也是十分清楚的,為了家里的日子安穩,他第一個先要對舒舒覺羅氏厭煩死守,海藿娜日后不會有在婆媳關系上吃虧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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