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宰輔有心了,”他笑瞇瞇湊近幾分,低聲道,“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此事與大人無關。可違抗圣令,攜醫(yī)闖宮,總不算冤了你。” 她尷尬笑笑:“公公說的是。” “大人因何歸家自省?”衛(wèi)禮盯著裴啟桓呆住的臉,笑意尤深,“寒門士子,爬到宰輔可不容易。大人可要想清楚,不要做自斷前程的蠢事。” 說罷,他向后幾步,高聲道:“虧得宮中有晏大夫,陛下的病情才穩(wěn)得住。今兒帶他出來,讓你們敘敘舊,晚些晏大夫還要跟老奴回去。” 她笑容一僵,差點沒反應過來。 “多謝衛(wèi)公公。”晏楚榮淺行一禮,隨后快步上前,將她拉出幾丈遠。 “什么意思,挾制我?” “不全是,元承熙中毒已深,恐難痊愈了。”他蹙著眉,將一張紙塞到顧七手上,“這方子給你,且先壓制你體內的毒。我困在宮中,托徐碩為你切脈,有任何不適,都要及時告知。” 她愣了半晌,隨即攥緊了手中救命的藥方,頻頻點頭。 “或許……”他琢磨一陣,笑了起來,“能從這小皇帝身上,試出解藥來。” 顧七眼露驚恐,連連擺手:“不行不行!他絕不能死在你手里!若有想法,不妨讓徐碩送出來,我來試藥!” “放心,我有分寸。”晏楚榮見她面容憔悴,頓時心疼起來:“若你有失,我定會拉著他同歸于盡。” 她上前一步輕擁,笑道:“說的什么蠢話,我這不是平安出來了。” “這事兒,越想越不對勁,”他左右看看,將聲音壓得極低,“趙子舒與秦艽私通在前,毒殺小皇帝在后,宮中更是謠言四起,說那皇子,實際上……” 忽然,一排大雁飛過,吸引了顧七的注意。 晏楚榮依舊蹙著眉,喋喋不休說著:“照理,不論何種罪名,都是抄家滅門的死罪。可不知怎的,元承熙竟只說良人失察糊涂,判了趙家流放,就連那趙子舒,都是以妃禮葬的。” “這有什么,”她抿著嘴,視線跟著大雁越飄越遠,“不過是有情人之間的相互成全罷了。” “你的意思……是這小皇帝,借著給趙子舒定罪的由頭,卸了趙煜的權?” 見她淡淡一笑不置可否,晏楚榮驚得呆住,再說不出話。 “我早該想到的,這結局逃不開。”顧七眉心微蹙,眼底映著淡淡哀傷。輕嘆口氣,抬眼前望,見衛(wèi)禮還站在那。她打起精神,凝視著朱紅的宮門說道:“眼下,怕是一時半會兒走不了。也好,我也好騰出手來,將大家安頓妥當。你在宮中,要格外小心,莫要著了小人的道。” 他回過神,面色凝重地點了點頭。 再回府,聽聞李景浩在廳上候著,不由得心里一暖。 “出了這樣的事,你也不知道避避嫌,”她朝服未脫,便急急跑到前廳,“慶瑜,去換壺新茶來。” “心中實在掛牽,總要見到人才好。”他咧嘴笑著,一雙眼清澈如水,透著關切與真誠,“今兒聽說你要出來,我便告了假,不曾想你倒去了宮里。”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