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喜轎里的柳湘凝,何其無辜…… “事已至此,便不要想太多。”晏楚榮一路跟隨,見她這般痛苦,不由得跟著難過,忙寬慰道,“好歹,你救了柳家小姐一條命。今兒是你的大日子,小皇帝和元哲都在,到了裴府,必得歡歡喜喜的才行。” 顧七點點頭,強打著精神直起身來,勉強笑了笑。 隊伍剛拐進北巷,便有小廝放起爆竹,持刀的官兵守在道路一側,百姓只得捂著耳朵站在幾丈外,踮腳觀望。 喜宴從早到晚,來往賓客絡繹不絕,更有數不盡的金銀玉器、古玩字畫,成箱成箱搬進院中。 明月攀升,一方大院也掛起了大紅燈籠,映得新郎滿面紅光。院中賓客醉態初顯,漸漸失了該有的氣度和儀態。 忽吹過來一陣風,顧七打了個冷顫。 她抬起頭,用力眨著眼睛,才辨清院門口站著的人。 那是小將蘇鎧。 只見他身形筆直,在黑夜里站了一會兒,又轉身出了府。 “裴啟桓!” 目光回攏,發現常彬端著酒盞站在自己面前,她咧嘴一笑,端著盞將冷酒一飲而盡。 “換了旁人,見你愛答不理的,定要生氣。”常彬抬手敲了敲她的頭,笑道,“也就是我,肯吃你心不在焉敬的酒。” 眾人皆知,宰輔大婚之日,便是處置柳家之時。每個人臉上都掛著虛假的笑,說著阿諛奉承的話,卻無一人敢說宰輔不開心。 縱滿腹算計,見裴啟桓這般,也不由得流露出幾分同情和心疼。常彬嘆了口氣,眉頭皺得極深:“若是難受,就尋個冷清的地方歇歇。晚些陛下和惠妃娘娘來,得有精神應付才好。” “惠妃?”顧七面露疑惑,“不是說,皇后娘娘要來么?” “昨個病了,說是頭疼得厲害,便托惠妃娘娘來了。”他捏著空盞,左右望了望,“奇怪,哲王殿下也沒到。” “嗯。”醉意熏人,又頹喪得緊,她揮揮手,不去想這些費神的事。悄然走到院角那張放禮單的方桌,昏昏沉沉趴了下來。 秋日晚風,吹散了好容易聚攏的暖和,頭更疼了。 “大人,喝些湯吧,暖暖身子。” 她緩緩直身,掐了掐額頭:“鶯歌怎么樣了?” “大人放心,”慶瑜將湯羹遞了過去,小聲道,“已送出城了。” “嗯。”顧七端起碗,眼睛不自覺瞟向遠處和人攀談的常彬。 若不是聯系鶯歌,只怕還不知道,背后幫助宋廉的,就是這位在翰林院結識的好朋友。 一時間,竟佩服韓子征高瞻遠矚,舍得將心愛的丫鬟送過來。 只不過,宋廉雖好色成性,為人卻謹慎得緊。鶯歌進了宋府,非但沒能成妾,反倒成了他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玩物,動輒打罵羞辱,這個中苦楚,旁人自是無法體會。 既知宋廉沒了價值又威脅頗深,便著實沒有留他的必要。 “奇怪……”顧七越琢磨越覺得不對勁。 常彬若有意保住宋廉,蘇鎧不會這么輕易得手。 那么……他是要通過宋廉傳遞消息。傳遞,他是暗棋,也知自己是暗棋的消息! 一雙眼驟然放大,閃過驚慌后又不動聲色地合上眼。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