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匆匆入宮,連官服都沒換。顧七到御書房門口,撣撣細塵,正正衣衫后,方進去磕頭。 怎奈元承熙受唐家兄妹挑撥,將宮外流言蜚語悉數怪罪在她頭上,當場發了好大的脾氣! 她恭敬如常,未有辯駁之語。 “起來說話。”元承熙見她如此,心中怒火消去大半,語重心長道,“朕知道,你對唐鶴意見頗深。可你二人,皆是朕的重臣,一文一武并無沖突,為何就不能遷就?古有廉頗藺相如......” 顧七后撤一步,深鞠一躬:“臣資質愚鈍,何敢同藺上卿相提并論。” “你!”他氣到語塞,蒼白的臉因憤怒添了幾分紅。 “陛下恕罪。” 他冷著臉,抄起參茶灌了兩口,坐了下來:“裴卿當知,這朝堂局勢多變。朕!須想盡一切辦法,握住更多!” 顧七不置可否:“所以陛下認為,唐鶴比趙煜更合適?” “不然呢?”元承熙深吸口氣,看著自己的手,慢慢緊攥成拳,“最起碼,唐鶴在朕的手心里。” 她眸色微黯,面容更冷了幾分:“陛下怕是忘了,刑、禮兩部尚書與唐將軍勾連,做些貪贓枉法、人神共憤之事。” “朕何嘗不知,可他......” “朝中文官,有多少出自‘雀鴻樓’?”她稍稍抬眼,言厲如刀,“難不成他費盡心思,攬文臣武將,為的是陛下?” 元承熙張張口,卻無言以對。 不知何時,雀鴻樓成了文人走仕途、登朝堂的階梯。 早先,不過是國都里,不起眼的酒樓。是淑貴妃求得恩典,自己提筆賜名,才有了這“雀鴻樓”。 之后,唐鶴便將“雀鴻樓”,慢慢變成了專供遠赴學子休憩之所,久而久之...... “刑部責權之重,最忌官員貪腐。”顧七微微直身,輕嘆口氣,“若唐鶴拳拳之心皆為陛下,又何必拉攏李尚書?” 聽得“啪”地一聲! 茶盞從書案掉落,未飲完的參茶,濺濕了鞋面。 只見元承熙臉色鐵青,緊抿的唇難掩激動,帶得細胡頻抖。 “裴卿,唐鶴......留不得。”他噎了半晌,從難以置信到怫然不悅,銳利的眸子里,隱隱泛起兇光。 “唐鶴是江北大營的將軍,待日子一到,他是要回澤州去的。”顧七搓著青灰的袖口,暗暗提醒道,“放虎歸山,終究是后患無窮。” 元承熙再坐不住,猛地站起身來! “裴卿!朕只有你了!”他奔上前,兩只手扒著顧七的胳膊,面露恐懼,瞳孔微微發散,“裴卿,裴卿......朕......朕......” “陛下?”她微微蹙眉,只覺這小皇帝有些不對勁。 “裴卿,裴......”元承熙不停念著,蒼白的額上滲出細汗。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