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可心里并未有計謀得逞的快感,反倒像塞了棉花,堵得難受。 趙德勛臨行一拜,在腦海中揮之不去。平日高視闊步、自命不凡的少年郎,竟在那一刻,無措到作揖求援。 她緊閉雙眼,縮著脖子往角落里扎了又扎。 趕路辛苦,又淋了雨。駛出洐州城時,咳嗽得越發厲害,入夜便發起燒來。 “耽誤一天,變故就多幾分……咳咳……”聽到晏楚榮說休息一晚,顧七急得扯下冷帕,強撐著身子道,“盡早到國都,才是……咳咳……才是正理。” 自幼相識,慣知她執拗本性。晏楚榮不再爭辯,向上扯了扯薄毯,貼到耳邊柔柔說道:“你先睡會兒,待喝了藥,咱們便繼續趕路。” 蘇鎧掀開車簾,遞進來幾個酸澀的野果子,擔憂地望了兩眼,便匆忙架火煎藥。 車夫隨意啃了幾個野果,雙手揣進袖里,靠車小憩。鼾聲剛起,睡意朦朧時,被人推了一把,他揉了揉眼,打著哈欠抽了馬兒一鞭。 到了后半夜,燒總算退了些。 “把這個喝了。” 顧七皺了皺眉,不情愿地接了過來,卻聞到一股糖水的香氣。 “梨湯?” “外面那個小將軍給你的,”晏楚榮抬起手,將碎發攏到她耳后,笑道,“煎藥的時候,順便熬了些。真是人不可貌相。” “怎么,現在知道自己不夠細心了?”她端著碗,連連喝了幾口,調侃道,“梨湯清熱降火、止咳化痰,晏大夫不知道?” “才剛好些,就不要貧嘴了。”他奪過碗,探過手去號脈。 顧七看他笑意漸失,時不時蹙著眉,心里不由得打鼓:“怎么了?” “有些奇怪,”他凝目攢眉,喃喃低語,“怎么越發虛了……” “我當是什么事兒,”她抽出手來,應道,“想來是巫卓的藥太過厲害,不礙事的。” 晏楚榮眼睫一抖,面色越發凝重。 自己先前配的藥,雖會導致體寒,卻未傷根基,定期進補便能恢復如常。可如今小七的身體,竟出現婁敗之相,徐太醫更是說過,進補不見效,反倒越來越虛。 巫卓擅毒,這是韓子征知道的。 難不成…… “是藥三分毒,不必吃得太頻繁,且停一停吧。”他強作鎮定,攤開手掌,“巫卓給你的藥,還剩多少,都給我。” “哦。”青梅竹馬的情誼,又怎會看不出他的緊張和擔憂。顧七并未追問,乖乖從包袱中拿出兩個小瓷瓶。 “等一下。”她頓住手,若有所思。 隨即又從包袱里翻了又翻,找到一個方形的小木匣。 才打開,便聞到一股腥臭,晏楚榮皺皺眉:“這是什么?” “宮里傳出來的東西,壯陽的,”顧七未理會他的尷尬神色,自顧說著,“如今小皇帝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我懷疑,是這東西害的。” 他轉著手中木匣,湊近幾分細細看著:“徐太醫怎么說?” “徐碩說,這里面有一種混合的藥,不知成分,不知劑量,”顧七指著黑乎乎的丸藥,嚴肅道,“巫卓曾仿著制了一些,也只是仿出了旁的東西,效用一般。” “效用一般?”晏楚榮詫異地抬起頭來。 “嗯,除夕的時候……” 顧七臉“唰”地紅了! 險些將除夕之夜,自己和元哲被下藥的事情說出來! “咳咳……除……除去解出來的東西,巫卓的藥便不剩什么了,”她將視線移到別處,“自然效用一般。” “哦。”晏楚榮合上木匣,笑道,“你想我把這解藥弄出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