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裴大人!” “嗯?”她收好圖紙,正準備跨步出廳,聽到聲音后駐足回頭,“怎么了薛大人?” 薛沛林拄著拐杖,站在原地猶豫片刻,抬起頭來,渾濁的眼白中掛著血絲,說話的聲音也微微發顫:“老夫有些私事......” 顧七勾唇一笑:“不然,去晚生的廂房談。” 她輕掩房門,豎著耳朵聽著外面的動靜,直等到腳步盡散,才走到桌前。 “這兩天看您心神不寧,”顧七執起茶壺,給薛沛林添了一盞清茶,“可是遇著什么難事兒了?” 薛沛林頹著身子,長嘆口氣:“裴大人,老夫只有薛芹一個女兒,剩下舒兒之后便撒手人寰。舒兒是我女唯一的骨肉,老夫就是拼盡全力,也要保舒兒平安!” 顧七靜靜聽完,故意無事了他眼中焦慮,笑道:“趙良人自有陛下照拂,薛大人不必擔心。” “裴大人!”薛沛林見她遲遲不肯透露半點消息,頓時急紅了眼,揚起枯手用力拽住她的胳膊,“老夫雖上了年紀,卻還沒到耳聾眼花的地步。此次你和哲王殿下回來,分明是有事情,為何要隱瞞老夫呢?” “這個......”她故作為難,撇過頭去吃茶,“不好說呀!” “你既為難,老夫也不便多問,只打聽一句,”薛沛林極盡卑微,刻意壓低的聲音里混著喉嚨的“呼嚕”聲響,“這事,可是和舒兒有關?” 顧七端著茶盞,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 他瞬間慌了神,發顫的手握住茶盞,卻沒了端起來的力氣。久久釀出一句:“這可如何是好!” “眼下,并沒有確鑿的證據。”顧七放下茶盞,身子微傾,將聲音壓低,“更何況,良人如今有孕,想來陛下會網開一面。” “有孕?”薛沛林面露驚訝,一雙濁目從無措變得堅定。 不論如何,都要保舒兒平安!哪怕豁出自己這條老命! “啊,對了!”顧七猛地拍了拍腦門,皺著眉頭道,“瞧我這記性!” 說罷起身走到里間,從那小方桌上拿出一個小巧的黑色布袋。 “這是什么?”薛沛林指著她手中的布袋問道。 她欲言又止地搔了搔頭,隱晦道:“這就是殿下從國都帶回來的東西,徐太醫昨兒說解藥沒出來,讓我再給他預備兩顆,接著研究。” 說罷,將布袋放在桌上,抬頭冥想,口中喃喃自語:“他還說要什么來著......” “昨兒才說的,我就忘了。”顧七轉身走到里間,從桌子上翻找著什么。 這便是,從國都帶回來的......毒藥。 薛沛林顫著手,捋了捋灰白胡須,眼睛直直盯著顧七,快速翻開布袋,從里面掏出兩三顆黑乎乎的藥丸,慌忙揣入袖中。 “裴大人,你先慢慢找吧,老夫先回去了。”他拄拐起身,扔下一句話便匆匆出了房。 顧七緩步走到桌前,幽深眼眸藏不住快意,她扯著皮子冷笑一聲,將布袋收了回去。 翌日清晨,被院中嘰嘰喳喳的聲音吵醒。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