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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到底知道些什么？又是誰告訴你的？”

    元哲的話讓顧七丈二摸不著頭腦，看似是在說眼前的事情，可細(xì)想來，又像是在說別的。

    他像是變了個(gè)人，渾身散發(fā)著狠戾的氣息。

    顧七大氣不敢出，默默將匕首握在手中：“殿下，您可能誤會(huì)了。我剛剛是猜測(cè)，并未說其他的。”

    說完低下頭，弓直了背。

    始終覺得，元哲在盯著自己看，周圍的空氣都好像突然變冷了。

    僵持片刻后，看到他的腳動(dòng)了一下，隨后離開了視線。

    顧七松了口氣。再看桌上的飯菜，色澤如舊，卻不想吃了。

    不知是緊張過度，還是藥物作用，自己竟睡了一下午。

    醒來之時(shí)，已不見元哲的影子。

    桌子上空空如也，想來是有人將食盒取回。

    只是不知前來的小太監(jiān)，還是不是中午見到的那位。

    偌大的皇宮，能走動(dòng)的地方有限，更何況腳上有傷，顧七只能窩在小院里，看看書喝喝茶。

    直到從書桌前醒來，才意識(shí)到自己又睡著了。

    以前自己一個(gè)人在小院，并未覺得無聊。如今不知怎的，竟覺得孤單無趣。

    直至太陽落山，天空呈現(xiàn)一片靛青色，顧七向窗外望去，一個(gè)熟悉的身影正緩緩走來。

    他掀開厚重門簾的一瞬間，冷風(fēng)灌入，涼得顧七打了個(gè)冷顫。

    “殿下這是去哪了？”顧七披上發(fā)舊的小襖，上前問道。

    元哲并未直接回答，而是坐下倒了盞熱茶。

    顧七湊過來，坐在了他的對(duì)面。他手捏著茶盞，眉頭緊皺，雙眼望著前方出神。

    “殿下？殿下！”顧七提高音量，元哲方回過神來。

    元哲轉(zhuǎn)過頭，看著顧七：“本王昨日醉酒后，可對(duì)你說過什么？”

    顧七望著他，搖了搖頭：“并未說什么。”

    見元哲低頭沉默，顧七探出一句道：“是陛下找您了？”

    “嗯，”元哲抬起頭來：“你怎么知道？”

    “為的可是祭奠鄭太妃的事？”

    元哲思索一番，恍然大悟：“是你跟陛下說的？”

    顧七坐直身體，點(diǎn)了點(diǎn)頭：“今日早朝過后，陛下便喚臣去了御書房。”

    “問了什么？”

    顧七看向元哲，正色道：“不用猜也應(yīng)該知道會(huì)問什么吧？”

    元哲的臉又沉了下來，抬起手，喝了口茶。

    顧七知道，他在忍耐。接下來，自己需要看他臉色說話了。

    想到這里，顧七將身體轉(zhuǎn)過來，正對(duì)著他：“陛下問了問昨日您的情況，又提到鄭太妃忌日一事，臣說您并不打算操辦祭奠之事。”

    元哲抬起頭，盯得顧七汗毛直立。

    雖不知道元承熙跟他說了些什么，但元哲本就多疑，只有和盤托出，才能讓他信任自己。

    顧七繼續(xù)道：“但是臣向陛下建議，鄭太妃的忌日，還是如往年一樣操辦。”

    “你既知本王的意思，又為何要擅作主張？”

    “當(dāng)然是為了殿下，難得回都，不想去見見故人嗎？”

    元哲哂笑一聲道：“你也是這么跟陛下說的？”

    “那倒不是。為鄭太妃操辦祭奠之事，本就是陛下往年一直在做的事情，若是因鎮(zhèn)國(guó)親王回都就廢棄了，旁的人看來，會(huì)認(rèn)為陛下與殿下生了嫌隙，這于國(guó)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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