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既如此,煩請二位在府中休憩一晚,明日本將軍親自護送二位返回郡州。”戎狄做出個“請”的姿勢,周圍士兵打開前路,直挺挺站在身側。 宋廉驚魂未定,顫聲道:“那就,叨擾將軍了。”雙腿發抖得厲害,一步也邁不開,只好讓小廝攙扶,回到車中。 戎狄此時還拿著裴啟桓的上任文書,像是在思索著什么,時不時看顧七兩眼。 再這樣看下去,怕是自己要繃不住了。 顧七上前行禮道:“將軍?可是有何不妥?” “失禮了。”戎狄將文書遞給顧七,雙手抱拳深鞠一躬。這態度與剛剛截然不同,顧七心中起疑,但尚無頭緒,只得在還禮后,坐上馬車,跟隨戎狄的馬去到了將軍府。 到了將軍府,戎狄將顧七與宋廉安頓在廂房后,便再未露面。 是夜 紅袖樓二層的最末處,隔著一行珠簾,戎狄在外畢恭畢敬道:“殿下。” 屋內,一位男子端坐于桌前,一襲藏青色綢衫,胸前金色繡線繡出的兩條行龍抱成一團,點睛之處鑲著紅色寶石。腰間配著青白相間的圓玉,圓玉邊刻著青色狻猊獸,首尾相接,內里則是白到通透,末端用明黃色穗子做著點綴。 見人來,他緩緩放下茶盞,拿起桌上的手帕擦了擦嘴。“如何?” “私放宋廉出關的守衛已被處決。本打算歸來之時以私通敵國為由緝拿宋廉,不料...” “嗯?” 戎狄眉頭緊皺,轉身看了看門口,隨后壓低了聲音說道:“不料從澤州走馬上任的裴啟桓,是跟宋廉一起,到的青州。” “裴啟桓?”他低喃了一句,隨后看向簾外的戎狄:“確定是陛下提拔的那個寒門士子?” 戎狄點頭答道:“末將本以為是云國派來的奸細,想除之而后快,不料他絲毫不會武功,下屬射傷了他,引起舊疾,咳了血。隨后末將查驗車馬,發現了他的官服和上任文書。” 聽完戎狄的描述,他冷哼一聲道:“若真是裴啟桓,他與宋廉一同從澤州走向這里,能不能為我所用,還需要細細端量,若不是...” “末將再去試探?” 那人抬手道:“不必了,若再去試探,就是明擺著找事,反倒傷了和氣。” 將軍府的廂房陳設簡單,晚飯過后便少有人來。 顧七坐在桌前,盯著胳膊上包扎好的傷口發呆。回想起白日盤查的一幕,心中之惑始終未解。 青州并未有宋廉的出關記錄,那宋廉從何處奔赴的云國? 今日戎狄知曉我便是裴啟桓,為何突然轉變態度? 刺殺我的那個人,又是誰? 實在想不出頭緒,顧七起身直奔宋廉的臥房,想要一問究竟。 推門而入,見宋廉正拉扯著鶯歌灌酒,粗短的手不安分地摸索著。 “咳。”顧七微微別過頭,咳了一聲。 “呵,我當是誰。”宋廉瞥了顧七一眼,若無其事地同鶯歌調情。 見宋廉如此態度,顧七面子有些掛不住。她徑直沖了過去,將旁邊的鶯歌一把拽起,直瞪著宋廉道:“宋大人,我有事問你。” 鶯歌怯懦地看了看宋廉,見宋廉點頭,悄聲退了出去。 “說吧,”宋廉挑了挑眉,拿起酒壺倒酒,佝僂著身子,嘬得酒杯滋滋作響。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