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元興稍稍驚訝,隨即起身,拱手笑問:“見過齊宗主,不知宗主駕臨,有何事指教?” 齊鳳棲神識如海潮般掃過元興住所,隨口回答道:“沒什么,就是有點擔心大司寇,所以特意來看看。” 元興拱手笑道:“多謝齊宗主關心,如您所見,在下無事。” 附近好像沒什么異常,怪哉,難道是我的直覺出錯了? 這絕不可能。 齊鳳棲將目光轉回元興,問道:“你為何支持宋胤造反?” 元興道:“與其他柱國同意的理由一樣。” 齊鳳棲道:“他們的理由都不一樣,我想聽聽你的。” “你第一個找上宋胤,之后說服宇文信他們的人也是你。雖然我聽宋胤說過,你的動機是不滿當今圣上想要打壓武將的政策,可我不相信那是你全部的理由。” 宋端祥前有八柱國拮抗,后有太后掣肘。 即便元興不出頭,宋端祥一個人也不會是他們的對手,就算是想要推行新政,大火一時半會兒也燒不到元興頭上。 可他為何如此迫不及待地就與太后、皇帝,撕破了臉。 就算是宋胤真的登基成為新帝,已經是柱國,又是刑部尚書,官居一品的元興,又能得到什么好處。 難不成想要裂土封王? 宋胤絕不會同意。 元興微笑道:“齊宗主居然會對我這種小人物如此上心,真是讓在下受寵若驚。” “哈,你還是小人物,那南齊九成以上的人都是螻蟻了。”齊鳳棲不無譏諷道。 “您說得對,那些人本來就是螻蟻,不管死多少,都不會有人在乎,頂多就是歷史中的幾個數字。”元興淡淡道:“就算是異姓王,在皇宮里的那位眼中,也不過是一枚礙眼的肉刺。說是肉刺恐怕還不夠貼切,應該是需要被擠掉的膿瘡。” “你是說先帝?”齊鳳棲問道。 元興走到香爐前,抬手抓了一縷煙,放到鼻端輕嗅,淡雅的香氣使他的大腦獲得了些許平靜。 這個香味,是他曾經最愛的女人生前,最喜歡的味道。 他放下手,瞇眼望向窗外的方向。 齊鳳棲知道,那是帝陵的方向。 元興負手站立,背對齊鳳棲,說道:“齊宗主可曾聽過‘太平本是將軍定,不許將軍見太平。’,這樣一句話?” 齊鳳棲點頭道:“《大正藏》里的《傳燈錄》。” 元興笑著贊美了他一句,宗主博學,隨后又收斂起笑容。 “包括我在內的八柱國,都曾是先帝的馬前卒,為南齊立下赫赫戰功,別人看到的,是我們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絕頂風光。可歷朝歷代不論是多么優秀的功臣,到最后都難逃兔死狗烹的下場。” “宇文信一支如今還能挑起大梁的人已經沒有了;李秀璽曾是我們中功夫最高的人,可他自從坐上了那個位置之后,一年到頭被刺殺的次數竟超過三百多次,三十年來,幾乎沒一天停下來過,拜此所賜,他已經三十多年,沒有合過眼了;徐天圖曾有一個天資聰穎的兒子,卻溺死在了自家后院的井里……” 元興嗓音平淡,卻難掩話語中的血腥黑暗。 “我曾有過心愛的妻子與兒子,可他們都為了我而死去。”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