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苑三舟替二人將碑上冰雪掃去。 ——槐安新歷十三年,決離劍客上山.......問劍......劍意不可入四尺.....其劍之勢,一往無前,或為決離之意,敗之..... 零零散散的,其實并沒有什么不為人知的故事。 只是簡簡單單無比尋常的一個故事而已。 南島靜靜地站在碑前。 一旁苑三舟倒是有些忐忑地看著南島,說道:“師兄?” 南島回過神來,看著苑三舟說道:“怎么了?” 苑三舟笑了笑,說道:“我是擔心師兄有些失望。” 南島自然明白苑三舟的意思。 這樣一個劍崖師兄曾經留下過痕跡的地方,世人難免會抱一些尋得機遇的奢望。 但是南島本就不是為了所謂的機遇而來,只是對于這個師兄頗為好奇而已。 或許對于他而言,這也不應該是師兄。 他是要登崖的人。 那便是,七師祖。 當代崖主秋水是前代崖主紅衣之女,紅衣是白衣之女,白衣是那一代磨劍崖青衣九弟子。 算起來,也確實是師祖輩的人物了。 南島這樣想著的時候,卻是突然想起來,自己的這柄傘上,似乎便有著幾道磨劍崖的劍意,那是來自秋溪兒的劍意。 苑三舟與陸小二都是好奇的看著這個傘下的少年,不知道為什么他會突然在碑前蹲了下來。 南島蹲在碑前,輕觸著傘面,山谷劍風忽起。 苑三舟與陸小二都是有些慌亂地向后退去幾步。 卻見黑傘之上,驀然有劍意流轉,而后落入南島指尖。 “師兄這是?” 苑三舟怔怔地看著南島手中那道頗為凌厲強勢的劍意,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南島自然不是打算通過這些磨劍崖的劍意,嘗試引出一些過往沉寂的劍勢。 那自然是不太現實的事情,畢竟當初七師兄上山之時,還未曾上崖,自然不會對這些來自磨劍崖的劍意有什么反應。 那一道劍意在南島指尖停留片刻,便落到了那一塊石碑之上,而后整塊石碑,驀然散發出無比凌厲的意味,凜然立于風雪之中。 南島靜靜地看著那塊石碑,而后輕聲說道:“我雖然不是為了機遇而來,但卻也可以給第一峰留下一些機遇。這道劍意來自磨劍崖,我的先生,那個也許會是下一代崖主的女子。” 南島轉頭看著一旁發著愣的苑三舟,輕笑著說道:“倘若日后有人能夠自這道劍意之中,悟出些什么,便是第一峰的機遇。” 苑三舟至此才明白了南島的意思,輕聲說道:“是的,這大概便是嶺南之希望的意思。” 南島站了起來,轉身看著谷外風雪人間,風雪之中,一片茫茫,山覆瓊雪,劍挑霜風。 看了許久,南島才輕聲說道:“當初我便與陸小二說過,嶺南之希望,只會在嶺南。” 陸小二站在一旁抱著劍,看著自己的師叔,少年的師叔。 苑三舟輕聲笑著,說道:“但是總要有一個人先行把火點起來。” 南島看著這個比自己大了四歲的出關境的師弟,說道:“我已經把火點起來了。” 苑三舟愣了許久,才反應過來,南島這是要讓自己第一個試劍的意思。 猶豫了許久,苑三舟輕聲說道:“還是留給后來的師弟們吧。” 南島挑眉說道:“為什么?” 苑三舟輕聲笑著,看著山外風雪,看著嶺南風雪,也回看著滿谷的陳年風雪。 “嶺南要走的路還有很長,我的少年心氣已經被磨平了,不如便這樣做一個守舊之人——師兄應當知道,人間總是新舊交替的,我們這一代,雖然看起來依舊年輕,但是也已經飲了快十年的風雪,終究心思淡了也冷了。” 苑三舟輕聲說道:“總要有人來守一些舊。” 南島緩緩說道:“我以為那會是你師父他們。” 苑三舟笑著說道:“他們是舊人,我們才是守舊之人。” 這個才十九歲的劍修說著,走到了山谷邊緣,看著山下那些風雪劍坪。 “我們是最后一代,最為純粹的嶺南劍修。” 南島沉默了許久,而后輕聲說道:“是的。” 走得高了,難免忘了人間。 始終活在人間,也看著人間風雪的嶺南劍修,自然是人間最為純粹的修行者。 “那便明年開春吧。” “嗯。” 開春之后,自然有著許多的故事。 但是對于嶺南而言,只是一些新舊交替的故事而已。 三人開始往回走去。 苑三舟背著劍,步子卻是輕快了許多,依舊在前方為南島二人帶著路。 這場風雪很大,短短的一段時間里,那些來時的痕跡便已經被覆蓋得有些淺淡了。 南島自然是打著傘的,陸小二也是帶著狗耳朵帽子,只有這個什么也沒有帶的第一峰弟子,便干脆地走在雪中。 淋雪白頭,倒是像極了他所說的那些守舊之人的蒼老模樣。 但是他自然沒有這種想法。 先前給南島他們帶路過來的時候,他便在劍坪風雪里練著劍,自然不會帶什么遮雪的東西。 三人便沿著來時的路走去,苑三舟轉頭看著傘下的南島,說道:“聽說師兄是要上崖的人?” 南島點了點頭,說道:“是的。” “什么時候?” 南島輕聲說道:“自然是能夠上崖的時候,才能上崖。”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