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南島睜開眼,看著眼前的一片雪色,很是茫然。 我不是在湖底嗎? 但是那些景物是很熟悉的——是條巷子里,兩旁積了許多的白雪。 這里是南衣城外十里的某個小鎮。 南柯鎮。 南島自小生活的地方。 南島并不清楚為什么自己會突然出現在這里,而且還是大冬天。 低頭看著自己,并沒有穿著春日的衣裳。 而是厚厚的棉衣。 手中撐著一柄黑傘。 正在一條長街上緩緩的走著。 捂著嘴輕聲咳嗽著,低著頭,卻沒有看路,像是在沉思一般。 南島記不起來這究竟是什么時候的事。 但他記得每一場雪。 那時候有過這樣一場雪中的行走嗎? 南島一面走著,一面想著。 然后停了下來,像是在尋找什么東西一般,然后走到了墻邊,抬手在別人家院子里探出來的枯枝上折了一截下來,塞入了袖子里藏著。 自己在做什么? 南島有些不知所以。 于是走出了巷子,站在了小鎮的街上。 鎮上的人們也都是熟悉的,一個個裹著棉衣撐著傘在雪里走著,偶爾遇見了相熟的人,便停下來交談一番,然后繼續踩著大雪走著。 南島在街邊停了一陣,于是繼續向著長街的另一頭走去。 街邊小酒肆里有人倚著窗子喝著酒,似乎醉的很深,目光迷離地看著外面的大雪。 南島路過的時候看了他一眼,而后便平靜地走開。 那人似乎并沒有注意到南島的經過,只是倚著窗子,說著含糊不清的話語。 南島好像也沒有在意這個喝醉的人,只是出于好奇看了他一眼一般。 只是不知為何,手里的那截斷枝被攥得很緊。 踩著積雪的聲音是沙沙的。 陷進去再拔出來,厚重的褲腿上都沾滿了白雪。 南島似乎沉浸在這種聲音中,向著長街另一頭的巷子走去。 聽著它有規律地響著。 然后重合。 重合? 南島想要回頭看,但是轉不過頭去,自己只是低著頭,平靜地走著。 一直到走到了這條巷子的盡頭,一處很是僻靜的角落里。 南島才停了下來,而后轉身。 那個喝醉酒的人便在身后不遠處,眼神清明,哪有半點醉意? 他的腰間有柄劍,還有一塊令牌。 可惜是翻過來的,所以南島并不能看見令牌上寫的是什么東西。 但南島知道那人是誰。 某個不知名的天獄吏。 “這位大人找我有事嗎?” 南島看著那人問道。 那人只是冷笑著,什么也不說,拔劍便是刺了過來。 南島抬傘擋住那一劍,輕聲說道:“你便不怕殺錯人?” 黑袍天獄吏平靜地說道:“我在南柯鎮看了半個月了。” “所以?” “所以殺錯的可能性不大?!碧飒z吏平靜地說道,“就算錯了也無所謂,讓你們這樣的人成長起來,可能會死更多的人?!? 南島輕聲說道:“所以就算我不是的,也只能枉死在這里?” “但是很可惜,你是的。” 南島嘆息了一聲,說道:“是的。” 繼而又看向那個天獄吏,問道:“所以你是怎么看出來的?” 天獄吏淡淡地說道:“并沒有看出來,你們這樣的人,太擅長忘記,其實我什么都沒有看出來,只是想套下你的話而已?!? 所以很多東西,一劍劈過來,比什么都有用。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