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天色將暮,拒絕了陳鶴開輪椅送他一程的好意,南島自顧自地拄著劍出了門。 將那些道旁的庭院燈一路點過去,然后便來到了懸薜院的大門處。 梅先生不在,不知道做什么去了。 南島在門口站了一會,便沒有回頭的走了出去。 走到巷口的時候,卻發現張小魚便蹲在巷子口。 “師弟要去了?” 南島在巷口停了下來。 張小魚的這句話很微妙。 不是師弟要去哪里,而是師弟要去了? 那日張小魚幫他解決了一個大麻煩,對這些事情自然不會毫無所知。 南島沉默了少許,說道:“是的。” “要不要我幫你?”張小魚看著暮色,拔著巷子里的草,身后的劍鞘空空如也。 南島輕聲說道:“多謝師兄的好意,但是我還是想,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張小魚聽到這句話,站了起來,丟掉了手里的那棵雜草,嘆息一聲說道:“自己的事情自己做,要是他們也能有師弟這種覺悟就好了。” “他們?” “我師父他們。”張小魚簡單的說了一下,揮著手,撐著巷墻,看著長街往外的更遠處。 “嗯。” “花無喜他身邊還有其他人。”張小魚瞇著眼看著長街外的行人,平靜地說道,“是個黃粱來的大巫。” “師兄想說什么?” “你或許連他的衣角都碰不到。” 南島沉默了少許,說道:“但是總要去試試。” 就像那日草為螢與他說山后面只是山,南島的那些回答一樣。 張小魚沒有再說什么,倚著巷墻看著日落,說道:“那你的那些錢我不還了。” 南島笑著說道:“本就沒想過讓師兄還錢,更何況師兄已經幫了我一次了。” 張小魚嘆息著說道:“你這樣讓我覺得很是愧疚啊。” “愧疚?” 張小魚看著暮色,沒有說下去。 二人站在巷口看了好一陣。 “我走了師兄。” “嗯。” 張小魚平靜地回應了一聲,看著南島的背影向著長街外走去,什么也沒有說,扯了扯身后有些松的劍鞘。 ...... “我有些心神不寧。” 花無喜站在院道上。 “我以為你不會怕那個少年。”山來盤腿坐在檐下,雙手相抵于胸前,袖口之中巫鬼之力蕩漾,深沉如夜色也如大湖。他是南楚大巫,用槐安的話來說,便是小道。 “不怕?”花無喜冷笑一聲,說道,“倘若是你見到有人坐而入道,三日見山,你也會怕。” “我為什么要怕?我又未曾與他結仇。”山來平靜地說道。“更何況,哪怕他三日成道,也不過是成道而已。修行時間太短,永遠不會成為真正的威脅。” “如果你到時不出手呢?”花無喜看著檐下的這個南楚大巫。 “你為什么會這么想?” “因為我和你不是很熟。”花無喜說著,便有些沉默,“和我很熟的那個人,很可惜已經死了,死在張小魚手里。而且有了上一次的教訓,很難再花錢去請流云劍宗的人。” “你要相信我,哪怕我們再如何看不起北巫道,終究你們也是巫鬼之道的人,我們自然會更親近你們一些。” “那你是更親近我那遠在黃粱的兄長,還是我?” 山來睜開眼睛,平靜地看著花無喜。 “你兄長。” “為什么?” “畢竟現在北巫道屬于他,而不是你。”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