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陳鶴抱了壇酒上來,在聽風臺坐下,找來兩個杯子,一人倒了一杯酒,躺坐著看著夜色。 “你修行還挺刻苦,真這么想殺那個叫花無喜的?” 南島將手里的桃子放到一旁,拿起那杯酒,想了想說道:“我以前一直都是活在小鎮上,成天打著傘,也沒什么人和我玩。” “后來呢?”陳鶴回頭看著南島問道。 “后來我便來了南衣城,就是前幾日,三月初四的時候,第一次來,我去了人間劍宗,見到了叢刃宗主。他和我說了一段話。”南島嘆息著說道,“大概便是因果之類的。” 南島將杯里的酒飲盡,輕聲說道:“染上了因果,便要還因果。” “所以他既然要殺你,你便一定要殺他。”陳鶴說道。 “我也不知道這樣對不對。”南島看著夜色說道,“但是這讓我覺得不爽。” 陳鶴靜靜地看著南島,說道:“你好像變了一些,這不是你所說的,遇到的是好人還是壞人的問題。” 南島歪著頭想了想,說道:“可能的確有點,因為先生回崖上了,所以我有些低落。” 陳鶴看回夜色,說道:“是的,人在情緒不好的時候,確實會有一些變化。” 南島沉默地喝著酒,又覺得似乎不止是秋溪兒回崖上的問題。 梅先生妻子的死,在那條巷子里遇到的險境。 還有那個已經襲擊了自己兩次的河宗的人。 有些東西很明了,有些依舊是一團迷霧。 南島有時候甚至會覺得,這十二天,有時候漫長得如同好幾年。 他有時候會不在乎一些東西,因為終究是要死的。 有時也會覺得遺憾,比如秋溪兒。 那是讓他嘗試掙扎著往上爬的動力。 南島想著便嘆息起來,看著人間,輕聲說道:“人總要變的,我才十五歲,以后會變成什么樣子,我也不知道。” 陳鶴輕聲笑著,說道:“變成什么樣子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是不是自己想要變成的模樣。” “比如你?” “比如我。” 南島與陳鶴對視許久,哈哈笑了起來。 “真羨慕你啊。”南島笑著笑著,就低落下來自顧自地說道。 陳鶴拿著酒杯站起來,走到南島身邊憑欄靠著,說道:“其實我很好奇,在你身上發生過什么,讓你變成如今這番猶猶豫豫進退維谷的模樣。” 南島想了想,說道:“這是一件很復雜的事情。” “簡單說下?” “我有個朋友,小的時候就要死了,但是有人將他的命和桃樹的命換了,后來桃樹死了,但是他要還桃樹的因果,比如身上有時候莫名其妙就會開桃花,當桃花開遍全身的時候,他就要死了。” “你說的那個朋友,是不是你自己?”陳鶴回頭看著他。 南島想了想,說道:“要不然是你?” 陳鶴哈哈笑著,拍了拍南島的肩膀,說道:“我以前確實不知道你原來活得這么慘。” 南島搖搖頭說道:“慘倒不至于,就是有時候會覺得很恐慌。” “我以為是任何時候都會覺得很恐慌。” 南島笑著說道:“畢竟恐慌的活著是件痛苦的事情,我很多時候都不會讓自己去想這個問題。” “且行且珍惜。” “是的,且行且珍惜。” 南島說完,便見陳鶴舉起了酒杯,有些疑惑。 陳鶴無奈地說道:“這個時候不應該舉杯共飲,然后相視而笑莫逆于心嗎?” 南島怔怔地看著陳鶴,然后舉起了酒杯。 “砰。” 兩只杯子撞在一起,發出了一聲輕微的響聲。 “共飲且共勉。”陳鶴如是說道。 南島點點頭,一口喝完了酒,卻是有些好奇地看著陳鶴,問道:“你需要共勉什么?” 陳鶴握著空空的酒杯,張開雙臂擁抱著夜色人間。 “祝我在這璀璨人間里,永遠開心快樂而且悠閑自在。”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