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南島沉默地看了劍許久,總覺得方才自己好像感受到了一絲自己劍意種子的異動,只是那種感覺只存在了一瞬間,便消失不見。 南島沒有再出劍,仔細地回想著方才的那一劍。 似乎與尋常的并無差別。 在出那劍的時候,自己在想什么? 南島在小道上坐了下來,橫劍膝頭,沉默地回想著。 方才那一刻的心情,似乎是復雜的,有昨日梅先生的故事的愧疚,也有今日看見花無喜與秋溪兒并肩走出的憤怒。 又好像還有許多,因為這些情緒交錯,帶來的內發性感受。 那是什么? 南島想了許久,沒有想明白,內視神海,里面一片平靜。 千萬個谷神碎片正在吸收著天地元氣,供養著那一棵桃樹上的劍意與書卷。 神海漸漸地被天地元氣充斥著,像是要變成一片真正的海。 但他無法借用那片海的力量。 他不會道術,也沒有蘊養出自己的劍意。 而那道被桃樹捧著的劍意,南島卻是有些不敢妄動。 所以海只是海。 無法讓劍開口講道理。 南島沉默地站起身來,再度出劍,只是那種感覺卻再也沒有出現。 修道之境與劍意之境是相輔相成。 這是那日秋溪兒所說的話。 秋溪兒是小道崖主境。 張小魚是小道斜橋境。 那么自己便是入道見山啥也不是境。 南島嘆息了一聲,看了眼天色,準備去吃午飯,抱著劍走到廊外,秋溪兒依舊在看著書,南島也沒有說話,站在一旁安靜地看著她。 一直看了許久,秋溪兒便一直看著那一頁,南島覺得有些奇怪,壓低身子歪頭看去,才發現這個秋溪兒卻是閉著眼,正在安靜地睡著。 南島怔怔地看著她。 這是南島第一次見到秋溪兒沒有醒著的模樣。 也是第一次沒有隔著那種冰冷的氣質去看這個女子。 秋溪兒的眉毛很細,彎彎的,看起來溫溫柔柔的樣子,和她平日給人的印象完全不同,睫毛很長,向上微微卷曲著,鼻尖很是小巧,嘴唇薄薄的,睡著的時候微微抿著。 倘若只是看面容,似乎與秋溪兒平日的神態全然不同,但是當南島目光落到她的青絲上時,卻又是另一種風味,發鬟沒有任何裝飾,只是一根簡單的劍形木簪盤在腦后。不知為何,南島看著那支木簪,總覺得有些寒意。 莫非那真的是柄劍? 南島抬起了手,想要去觸碰一下那支木簪,然而下一刻卻又快速地收回了手。 秋溪兒靜靜地看著他,瞳眸清澈而平靜,似乎毫無情緒。 南島訕訕地向后退了一步。 秋溪兒并沒有說什么,只是平靜地站了起來,將手中的書卷收好,向著廊外走去。 “不要隨便去碰上境修行者的東西。” 秋溪兒的聲音從回廊里平靜地傳來。 南島看著漸漸走遠的秋溪兒,問道:“為什么?” 秋溪兒平靜地說道:“因為會死得很慘。” “尤其是我們這樣的劍修。” 秋溪兒補充道。 不知常,妄作,兇。 南島卻是想起了那日白衣男子桃花的那句話。 自己似乎作過很多死。 ...... 在文華院食堂照舊啃了幾大碗米飯,南島出來的時候便看見了張小魚與李蝶在樹下坐著。 南島走過去,看著二人很是好奇地問道:“他真跟著你學劍了?” 張小魚嘆息了一聲,看了一眼一旁沉思的李蝶,說道:“當然。” “那他是算懸薜院的學子,還是算你人間劍宗的弟子?” “有什么區別嗎?”張小魚懶懶地說道,“反正都是我來教。” 南島看著張小魚那幅懶散模樣,無奈地說道:“我倒怕你誤人子弟。” 張小魚輕哼一聲說道:“什么誤人子弟,整個人間不知道多少人想拜入我張小魚門下,我都不想收。” “收了干嘛?教別人打牌輸得一塌糊涂?” 張小魚仰頭往樹上一靠,說道:“小了,格局小了。” “?” “想要贏牌,首先得要學會輸錢,學會輸才能贏。”張小魚看著頭頂杏花,白花之中一點紅蕊。“輸不起的人往往贏不了。” 南島誠懇地說道:“我不是很能理解。” “.....”張小魚默然無語,“我倒忘了你把把天胡了。” 二人沒有再在這上面糾結下去。 張小魚看著南島腰間的劍,說道:“看來你還是沒有蘊養出劍意來。” 南島愣了愣,說道:“師兄這都能看出來?” 張小魚平靜地說道:“但凡能蘊養出劍意,你早就把劍背起來了。” 南島撓撓頭說道:“有說法?” “不能以劍意御劍的人,劍在身后怎么拔?” “......” “而且劍在身后,心念一動,唰地一下化作流光而去,不比傻乎乎的拔劍帥多了。”張小魚站了起來,拍了拍南島肩膀,說道,“師弟,劍修裝逼之道,你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呢!”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