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深夜的昌郡城金府燈火通明,全院上下都張貼上了喜慶的大紅貼花,金榮正這次可謂是十分重視這場“婚事”。依照老傳統該布置的都花重金讓府內下人好好裝扮了一通。這位低調了許久的老郡守,仿佛是要借這一次婚宴讓整座郡城的人都知道金府的這一樁大喜事。 就連這兩日金府門前,都專門安排了仆從給過路的行人孩童分發喜糖。所以盡管此次成親行事匆匆,卻在三日之內已經在城內傳得沸沸揚揚。不少人都在好奇那位即將嫁入金府的小姐,是哪一位國色天香的名門后代。 張燈結彩的小院內,息煥獨自坐在廂房內,面前擺放著一盞早已放涼的茶水,他已經發呆好一會兒了。金榮正辦事很嚴謹,做事就要做全,就連他們這間客人居住的院子,同樣布置的紅紅火火的,這下不僅是把全城的人都給騙了,就連息煥一行人都以為蒲毓是真要嫁人了。 少年看著窗外的燈火夜色,思緒聯翩,不知不覺再次從袖中掏出了那枚劍瓣蓮花,放在桌上看著怔怔出神。就在剛剛,陸謹安傳來密信,說是朝廷的雪走營支援明日就將到達昌郡城,大概率會走水路順著淮河直奔那座臨江閣而去。 息煥有些緊張,想到明日即將到來的種種,心里就不由得泛起一陣緊張和期待。不出意外的話,明日的淮河上,成親之時,便是朝廷的特使、雪走營那伙暗子出動的時刻,屆時不管是呂家還是那立場暫時舉棋不定的鴻鵠山觀,勢必會一同攪入其中。 息煥不是不相信陸謹安,而是在他看來,那位年輕道人自己也是自身難保。想的還是太簡單了些,陸謹安想要顛覆一座山觀的統治,哪怕這是個小宗門,憑借他一己之力還是過于牽強了些。那位袁山道人的后手還剩多少,息煥不是陸謹安這個三弟子,自然沒有他了解的多,但少年也知道絕對不會少就是了。 “送劍,送劍......送哪把劍?”息煥彎曲指節,輕輕叩敲桌面,縱使是他再不想慘和鴻鵠山觀的破事,可眼下看來,若是那位年輕道人真有法子能夠讓鴻鵠山觀退出明日的亂局,哪怕只是賭一賭,只要賭對了便是大賺特賺。 所以如何將成本降到最少,是問題的關鍵。息煥猶豫的,正是把東嶺的哪一柄“劍”送到鴻鵠山觀中去。 屋門推開,一襲素色衣裳的冷清女子徑直走了進來,直奔桌前而來。息煥看了眼來者,意外道:“玥兒,怎么還沒休息?” 白玥魁面容素凈,一頭青絲只是微微挽了個結落在身后,眉眼間睡意還未褪盡,微微瞇著的眸子目光慵懶,柔美線條在素白色的絲質裙衣下隱隱約約。這番姿態,縱使是從小看到大的息煥見了,一時間也是晃了晃神,接著便暗自默念清心咒穩定心神。 “是睡的不踏實?”息煥問道,他是清楚白玥魁有睡覺的習慣,比起靜坐冥想,少女從小到大更喜歡踏踏實實的睡上一覺,況且她天生便伴有先天劍氣流轉,哪怕是睡夢中依舊不妨礙修行精進,所以在同齡人苦苦修煉的時候,偶爾白玥魁會好好的睡上一覺讓自己放松放松。 原本明日肯定是忙不過來,息煥便讓白玥魁好好歇息,養精蓄銳,外邊有阿晴值守夜班,不會出大岔子,沒想到半夜少女會突然醒過來跑他屋子里來。 白衣少女順著桌沿坐下,神情憊懶,還未從睡意中徹底清醒,也不顧茶水涼了,端起息煥面前的茶杯小口喝了起來。一杯茶水下肚,才長呼一口如蘭氣息,看著息煥面前桌上的劍蓮,目光頗為幽怨道:“這是何物?” 息煥立刻想到什么,將那朵劍蓮托在掌心端詳起來:“是這劍蓮影響到你了?” 白玥魁不置可否,點頭盯著那朵做工精細非凡間物的蓮花,一片片花瓣細看之下,竟然是由一柄柄各不相同的袖珍長劍組合而成,即使是在她十一樓修為的視力下觀摩,依然看不到絲毫瑕疵,白玥魁可以肯定,這小小蓮花上的上百柄劍瓣,每一瓣都是柄可以單獨拎出來的飛劍! 怪不得她夢中總感覺有劍氣侵擾,息煥獨坐廂房內,每次拿出這朵劍瓣蓮花,她原本溫馨的夢境內就不由得風景一變,繼而出現懸掛在諸天之上的萬千飛劍。最后少女干脆一氣之下醒了過來,摸黑下床,順著這清晰的劍氣聞著味找來這里。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