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一道黑色身影在山腰間的建筑頂上飛掠而過,身在半空中的黑裘老者,依舊能夠分出心思去牽引出扛著的那位白衣少年所中的暗器之毒。老人本就是雪走營資歷高深的老前輩,年輕時也是從底部的哨鴿一路爬上上來,對于暗器下毒這類手法,也算是略知一二。 檢查了一遍發覺白曄華所中之毒并非極為難纏的種類,這倒讓老人送了一口氣。心里也不禁再把那伙西南的玉釵刺客給看低了一頭。這種類型的劇毒,放在雪走營,比白曄華此時所中的烈上數十倍的雙手都數不過來。 不過轉念一想到那位號稱是玉釵頭領的少女,行為處事分明就是一位直率坦蕩的武夫,這也讓老人心理明白了一些。關山月行事如此直率,也就注定這一代的玉釵在她手下會潛移默化受其影響,成為一個更像是軍隊而非刺客的組織。 就拿現在雪走營上頭的那一位來說,不也是如此嗎?雪走營能像今日一般化作整座中州江湖上的一塊陰影,讓山上人心生憎惡,讓山下人膽寒,很大一部分功勞歸功于那位僅此一位的“大王雕”所賜。 思緒間,老人就成功憑借雙指馭氣的功夫將少年體內發散開的毒素牽引逼出,隨著白曄華頸部傷口處的大片黑氣冒出,原本籠罩在少年慘白色面龐上的黑氣蕩然無存。黑氣離體接觸空氣,還發出咝咝的腐蝕聲,老人一揮手將那吞黑氣徹底打散,心想還是小瞧了西南蠻夷制毒的功夫,要是再給毒氣多一炷香的時間,這種黑氣毒還真有可能把白曄華全身經脈給徹底腐蝕殆盡,狠毒至極。 盡管毒氣已經排空,可白曄華左肩遭受蟒骨刀嗜主過后留下的皺縮傷口還是未能恢復。顛簸中白曄華迷迷糊糊睜開眼,發覺自己正被老人抗在背上,開口的第一個問題便是:“她死了嗎!?” 強忍住渾身不適,盡管痛得少年渾身麻木,但白曄華還是想知道關山月死了沒有。他必須確認這個屢次實力碾吖自己的同齡人還有沒有活下來,這關乎到他最后能不能親手一報今日之仇。 老人一眼看穿少年的心思,不屑道:“就這么自信將來能打贏她?” 白曄華眼神發狠,看著越來越遠的那座山頂金殿,咬牙道:“她只是一介武夫......只要再給我一甲子......不!五十年!等她走到武道盡頭,登天無望了,我會讓她看見純粹武夫和氣武雙修合道的差距!” 關山月那滿臉不屑評價他為“邪魔外道”是的嘴臉,白曄華至今歷歷在目,當世武道第一的菩提山高僧趙開明也只是止步于六境,再往上登天無望。白曄華相信哪怕少女天資再卓絕,也不可能高過那位出言成法的明王大師。 白曄華依舊思緒發散間,絲毫沒有注意到黑裘老者離山上紫漆門無名府的位置背道而馳,直到年老雪梟一個翻身,毫無征兆的越過白帝城山腳灰白色的城墻時,視線被高大城墻遮擋,白曄華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正被帶著朝城外遠去。 “老前輩,我們是去往何處?” 黑裘老人速度極快,轉瞬間身形便落在了城外荒原的一處高坡上,白曄華只覺得身體一輕,下一刻自己便被丟在了連草都是灰綠色的原野上。從這里遠眺那座孤山白帝城,在一望無際的灰原上像是參天的燈塔,荒蕪的天地間只有那座孤山之城矗立在視線中心,讓人不禁聯想當初遷都的建城者為何會選擇此處落腳,又為何要將繁華的帝都搬遷到這片毫無生機的灰原之上。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