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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明媚的陽光從屋檐折下來，照得人頭暈眼花。

    蘇笙婉剛盥漱完準備回房間涂抹香膏，走到廊下時，聽到家門口外傳來七嘴八舌的嘈雜聲。

    “怎么啦，外面怎么那么吵？”李母睡眼朦朧地從房間里走出來，嘟囔道。

    “我也不知道。”

    話落，兩人聽到外面響起忿忿不平的聲音，說著什么“造孽”“不孝”“孟氏”之類的詞。

    “娘，我去看看。”

    李母眉頭緊鎖，碎了一聲，道：“該不會昨日沒把那兩房人打夠，他們今兒又上門來鬧了吧？”

    這般念叨著，她趕忙抬步追了上去。

    蘇笙婉剛把木門一打開，婆媳兩人被眼前的一幕弄得一愣一愣的。

    “來了，來了，孟氏出來了。”

    只見她們家門前圍著許多對她們指指點點的村民，家門口空地上，大門口的正中央，擺著一張陳舊的木床，床榻上坐著一位身材干瘦，滿頭花白銀發，滿臉漁網紋的老婦人。

    她膝上蓋著一張破破爛爛的被褥，邊上還放著兩個包袱。

    這婦人正是李母那不能下床走動的婆母黃氏。

    黃氏一見她們婆媳倆出來，干枯的手指指著李母，中氣十足罵道：“孟氏，你這個災星，掃把星，你終于舍得出來啦？”

    “你是不是想把老娘扔在外面活活餓死啊？啊？”

    “你這黑心肝的玩意，老娘當年怎么就同意老三娶了你這么個黑心肝玩意……”

    黃氏上下唇一張一合，尖酸刻薄的聲音猶如激烈的暴風雨全向李母砸了過來。

    李母氣得渾身哆嗦，額間脖子處青筋暴起，泛紅的眼眶死死盯著黃氏。

    蘇笙婉見狀，將李母拉到身后，“娘，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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