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林隨安憋笑憋得大腸小腸都要打結了。 木夏垂著腦袋束著手, 表情萬分愧疚,“三娘是今日戌時到的宅子,當時四郎你們都去了府衙查案子, 三娘說你們查案子辛苦, 要設宴犒勞,誰曾想——” “誰曾想她自己先喝醉了唄。”花一棠的扇子死死頂著額頭,似乎想將眉頭的疙瘩壓平。 凌芝顏:“喂!” 方刻躲得老遠, 大約是過了入睡時間,臉色甚是難看, “花家三娘是不是有什么不為人知的怪病?為何逮誰撲誰?” 伊塔:“不是病,喝醉,習慣不好!” 花一棠嘆氣,“方大夫有所不知, 三姐只要一沾酒,就往人身上撲,撲上去就黏住了, 怎么都不肯下來, 因此還在揚都貴女圈里得了個混號, 曰:酒后狗皮膏藥。” 凌芝顏:“喂喂!” 林隨安感慨道:“花三娘身手不錯啊,撲人的時候又快又準, 若非花一棠你反應快,我都險些中招。” 花一棠無奈搖頭,“三姐最喜歡美貌的小娘子和俊俏的小郎君, 我、伊塔、二姐、木夏小時候都被撲過, 如今想來還是心有余悸。” 木夏:“花氏上下都知道三娘的習慣,每次三娘吃酒時,都退避三舍, 以求自保。” 伊塔:“三娘,該戒酒。” 凌芝顏:“花一棠!!” 花一棠沉重憂愁的神色瞬間消失,換上了幸災樂禍,歡快搖著扇子,“哎,在呢!凌六郎有何貴干啊?” 眾人目光投了過去,齊齊裹著腮幫子,憋笑。 凌芝顏筆直地站著,全身僵像根甘蔗,臉紅得像顆桃子,額頭的汗像堆豆子,脖頸的青筋嘎嘣脆。 花一夢雙臂死死勒著他的脖子,雙腿圈住他的腰,像只掛在甘蔗上的考拉,嘴里嗚嗚啦啦似乎還在唱歌。 按理來說,一個大帥哥,一個大美女,以這般姿勢貼在一起,多少也該有些旖旎之色,可這二人的表情狀態,唯有搞笑。 林隨安實在忍不住了,“噗”笑出了聲。 花一棠:“哈哈哈哈哈哈!” 方刻、伊塔和木夏紛紛低頭,肩膀亂抖。 凌芝顏要炸了,“花一棠,快將你三姐弄走!” 花一棠繞著凌芝顏轉了一圈,眼淚都笑出來了,“凌六郎,不是我不幫你,是花某無能為力啊。三姐狗皮膏藥的混號可不是白叫的,只要被她黏上,除非酒醒,否則是斷斷不會松手的。” 方刻:“那可不妙,花三娘將林娘子房中的滿碧全喝了,起碼要醉三四個時辰。” 林隨安:“誒?!!我房中給千凈備的滿碧嗎?!” 伊塔扳手指,“十五壇,全沒了。千凈,會生氣。” 滿碧的壇子雖然不大,但價格逆天,一壇五金,十五壇就是七十五金,林隨安笑不出來了,心口好痛! 凌芝顏一雙拳頭松了又緊,腮幫子緊了又松,“花一棠,難道要你三姐在我身上掛一晚上嗎?!” 花一棠:“六郎莫急,待花某想想對策。” 林隨安看不下去了,上前握住花一夢的手臂想強行拉人,豈料花一夢突然扭頭,嗷一口咬了過來,林隨安嚇了一跳,飛速躲開,花一夢大為不滿,手臂倏然收緊,勒得凌芝顏的臉都白了。 “林娘子萬萬不可,若是強行拉人,三娘會咬人的!”木夏忙道。 以林隨安的力氣,若是硬將二人拉開自然不難,但難保花一夢和凌芝顏不會受傷,林隨安不敢妄動了,瞪了花一棠一眼。 花一棠扇子噠噠噠敲著腦門繞著凌芝顏又轉了一圈,“唯今只有一個辦法,三姐最怕大哥,不若花某學著大哥的口氣嚇唬一下,或許有用。” 凌芝顏咬牙:“快點!” 花一棠清了清嗓子,掄了掄胳膊,伸了伸腿,做了好半天熱身運動,挺直脊背,緊攥扇柄,氣沉丹田,怒聲呵斥,“花一夢,成何體統,速速下來,回房歇息!” 嘿,還別說,這一喊真有效果,花一夢停了歌聲,扭過頭,瑩瑩含水的眸子在花一棠身上轉了一圈,風情萬種一笑,“小四郎,乖,快去睡覺,睡覺才能長高高哦。” 說完,腦袋一歪,又貼在了凌芝顏的肩窩處。 眾人:“……” 完全是反效果啊喂! 凌芝顏現在的臉色是白里透著紅,紅里透著青,紫不溜丟,黑了吧唧,綠油油的那叫一個惱羞成怒,猝然厲喝道:“成何體統,下去!” 花一夢一個激靈抬頭,怔怔看著凌芝顏,二人四目相對,距離甚近,凌芝顏梗著脖子慢慢后仰,頸椎都快斷了,突然,花一夢眼圈一紅,竟是戚戚然落下淚來。 凌芝顏如遭雷擊。 “你為何這般兇我……”花一夢手腳一松,翩然落地,淚眼婆娑,神色凄美,“好生心狠啊——” 說完,一波三折嘆了口氣,飄飄然出了秋意亭,不帶走半分流連。 凌芝顏徹底傻了,表情一會兒震驚、一會兒迷茫,一會兒惱羞,一會兒反省,一會兒愧疚,一會兒良心刺痛,最后掛著空白的五官踉踉蹌蹌走了。 眾人目瞪口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