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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7 157 我們贏了!(三更合一)……-《你有錢,我有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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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明散人被財大氣粗的“花神”氣到吐血,        在床榻上一躺就是好幾天,渾渾噩噩間,只有師弟玄清散人衣不解帶在床前端茶倒水侍候,        玄明散人甚是感動,        心道待身體大好后,        定要好好補償這位情深義重的師弟。

    躺在床上的日子過得很快,不知不覺就到了六月初一,又是一月一度的龍神觀供奉日,想到又能搜刮一筆小錢,        玄明散人精神好了不少,        一大早就起床沐浴更衣,端坐主殿,準備迎接誠縣百姓的朝拜。

    玄明散人甚至還想好了一套說辭,準備將那裝神弄鬼的“花神”好好數落一番,        定讓誠縣百姓重新認清到底誰才是誠縣的老大。

    可左等右等,眼看已過巳正,        竟是一個來拜山的人都沒有,正納悶之時,        玄清氣喘吁吁奔進大殿,        驚呼道:

    “師兄,不好了,        朱主簿打開了城南的龍門,        誠縣所有人都去了龍神湖的祭臺!”

    玄明散人騰一下站起身,        “他們去龍神湖作甚?”

    玄清眼巴巴瞅著玄明,欲言又止。

    “快說!”

    “……誠縣百姓在祭臺上搭了、搭了一座花神的祠堂,今日正是竣工之日,”玄清越說越小聲,        “據、據說今日花神不僅會送百花露,還會一擲千金……誠縣所有人都去拜花神了……”

    玄明散人喉頭一滾,險些又嘔出血來,硬生生咽了回去。

    這花神是蹬鼻子上臉,完全不把龍神觀放在眼里了啊!

    好好好!今日不是他死就是我亡,大不了魚死網破!

    “所有龍神觀弟子聽令,帶上家伙事兒,隨我去龍神湖祭壇!”

    “師兄且慢,”玄清攔住玄明散人,低聲道,“我覺得此事不對,假花神一眾來勢洶洶,似有備而來,咱們是不是應該留些后手,方能有備無患?”

    玄明散人一怔,“師弟的意思是?”

    玄清:“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啊師兄。”

    玄明散人沉吟片刻,覺得師弟說的甚是有理。

    萬一假花神用的是調虎離山之計,先將龍神觀所有弟子引去龍神湖,再派人攻入龍神觀,毀去龍神果原果——想到被燒毀的秘庫,玄明散人心口又是一陣劇痛。

    “師弟果然思慮周全,”玄明散人從懷中抽出一卷袖珍軸書道,“你速速帶人將所有龍神果收割裝箱,若是師兄此戰出師不利,你務必要將所有的龍神果送出誠縣,記住,龍神果才是我們立足的根基。”

    卷軸中是一張新的地下密道圖,是玄清從未探過的地界,中央的位置標出一處地穴,畫了一枝龍神果,想必正是玄明散人最秘密的龍蛇果種植基地。

    玄清飛快收起地圖,表情萬分憂心,“那師兄你呢?”

    玄明散人一甩拂塵,冷笑道,“放心,師兄還有后招!”

    玄清眸光閃閃,似是有淚光涌動,鄭重抱拳施禮道:“玄清定不負師兄重托。”

    *

    玄明散人將半數龍神觀弟子派給了玄清,自己帶著五十多名弟子浩浩蕩蕩橫穿整座誠縣,趕到了龍神湖岸邊,定眼一瞧,頓時七竅生煙。

    龍神祭臺是他兩年前新建的,花了一百二十貫錢,如今竟被鳩占鵲巢。

    祭壇兩側豎著兩丈多高的旗幡,幡上繡著巨大的金色牡丹,看繡工,顯然是四面莊的手筆,幾日不見,那些上不了臺面繡娘的手藝居然精進了不少,牡丹繡得華麗富貴,映著陽光怒放,竟比龍神旗幡還要氣派幾分。

    誠縣所有百姓齊聚祭壇之前,雙手合十,仰著頭,虔誠望著祭壇上一方小小的祠堂,那祠堂只有一人多高,四根紅木柱,一片碧綠的琉璃瓦蓋,雖然面積不大,但十分精巧,堂中掛著一張花神的畫像,衣袂翩飛,栩栩如生。

    朱達常身著淺青官袍,頭戴黑色幞頭,率一眾衙官、衙吏和不良人在祠堂前燃香跪拜,高聲誦讀祭文:

    “玄奉六年六月初一,誠縣主簿朱某,率誠縣百姓眾昭祭花神之靈。嗚呼:青州誠縣,遭邪祟所擾數年,致地貧人疫,牲畜百死,魑魅橫行,百姓苦不堪言。”

    “幸蒼天有憐,花神顯圣,則神道之光明,清輝萬里,浮穢難匿,使疫癘不作,祟魅不逢,百姓各安其所,心誕靜怡——”

    簡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這是什么狗屁祭文,分明就是明目張膽罵龍神是邪祟!

    玄明散人怒發沖冠,一聲令下,眾道士踢開百姓,將祭臺團團圍住,玄明甩著拂塵沖上了祭臺,指著朱主簿的鼻子破口大罵,“朱達常,你們朱氏一族吃我的用我的,如今竟是想造反嗎?!”

    眾百姓轟一聲亂了,衙吏和不良人飛快將朱達常護在中央,龍神觀道士人數是他們的三倍,此時壓境而來,逼迫感十分驚人,若真打起來定然毫無勝算,所有衙吏的腿肚子都有些發抖,頻頻看向朱達常。

    奇的是,平日里畏手畏腳的朱主簿今日一反常態,挺直脊背手捧祭文轉過身來,定定盯著玄明散人的眼睛,拔高嗓音道:

    “今,以祀告神誠縣之愿,惟花神之靈,助誠縣祛邪祟之根,還一方凈土,如邪祟寧亂不滅,誠縣上下當以不畏不懼之意,斬邪除惡,歸我者昌,逆我者亡——”眸光驟然一厲,“請——花——神!”

    天上倏然亮起了光,鋪天蓋地的金箔飄飄落了下來,此等豪橫的大手筆,莫說的一眾百姓和龍神觀的道士,連玄明散人都傻了,腦中回蕩著一個詞:

    【一擲千金!】

    百姓歡呼聲震天撼地,高舉雙手迎接金箔的洗禮,城門樓上騰起一雙人影,腳踏萬丈霞光掠過碧藍如洗的天穹,衣袂翩飛從天而降,飄飄落在祭壇之上。

    歡呼聲戛然而止,湖風吹著霞光漫天飛舞,玄明散人一個激靈回過神來,這才發現那根本不是什么“霞光”,而是一種薄如蟬翼的絲絹,在陽光下反射出七彩虹光,方才生出“彩霞”的錯覺。

    可眼前的兩道人影并不是錯覺,更絕非什么狗屁花神,而是兩個“人”。

    一個是身著寬袍廣袖的小郎君,眉眼俊麗,頭戴玉簪,握著一柄大紅色的牡丹扇,衣衫仿若潔白的牡丹花瓣,在風中層層疊疊綻放開去。

    另一個是黑衣勁裝的小娘子,長眉鳳目,腰身挺拔,左臂攬著小郎君的腰,右手握著一柄二尺長的橫刀,刀鞘漆黑粗糲。

    二人并肩而立,一白一黑,一瑰美一凌厲,身后是蒼茫湖水,頭頂是萬里晴空,當真是睥睨天下,風華無雙。

    眾百姓萬分激動,齊刷刷跪地,高呼“恭迎花神!”

    玄明散人瞳孔劇烈一縮,他認出來了,這小郎君就是方氏醫館的木棠,小娘子雖然他未見過真容,但這柄噩夢般的橫刀就算化成灰也不會認錯。

    “果然是你們!”玄明散人咬牙切齒,“云中月!”

    “呦,”林隨安擺手,“玄明觀主多日不見,風采依舊啊。”

    花一棠笑意盈盈,端著莊嚴大氣的造型,“玄明,見到花神本尊,還不跪迎?!”

    “此人是天下第一賊云中月,龍神觀弟子聽令,立即將此人斬于刀下!”

    玄明一聲令下,身后二十名道士一擁而上,刀棍斧鉞一股腦兒朝著林隨安招呼了上去,眾衙吏和不良人大驚失色,正欲上前應戰,就見一道綠光劃破長空,千凈出鞘,小娘子黑色的衣袂卷著凜凜刀光殺入敵陣,無數血花競相綻放,蔚藍的天、白色的云、綠色的刀、黑色的衣袂、紅色的血、組成了一副殘酷又美麗的畫。

    不出十息,二十名道士手筋腳筋齊齊斷裂,癱倒在地,全身抽搐。

    玄明散人面色如紙,林隨安所有攻擊都特意避過了他,偏偏將血濺了他滿頭滿臉,順著眉毛往下滴,血還是熱的,卻有著深入骨髓的寒意。

    林隨安甩去刀上的血,反手將千凈扛在肩上,烈烈日光下,千凈碧光如洗,映得林隨安一雙眼晶亮如惡鬼之瞳。

    玄明五官猙獰,“你、你到底——”

    林隨安懶得聽人啰嗦,飛起一腳踹中玄明散人的心窩,玄明散人連哼都沒哼一聲,直直摔下了祭臺。

    還未來得及登臺的三十多名道士駭然變色,慌亂涌上前將玄明護在中央,林隨安扛著刀率十幾名莊稼漢子將他們攔在了祭壇之下,那些莊稼漢一改平日的老實本分,高舉著鋤頭、斧子、鐵鍬,一副要拼命的架勢,雖然人數不占優勢,但有林隨安坐鎮,氣勢完全降維碾壓。

    花一棠攏袖笑道,“本花神有好生之德,饒爾等一命,磕頭謝恩吧。”

    玄明掙扎爬起身,咳出一口老血,“他根本不是什么花神,他是方氏醫館的木棠!咳咳——”

    “木棠只是本神在人間的替身,”花一棠捋了捋袖子,笑容倏然一收,厲聲道,“青州城縣有邪祟以龍神之名妖言惑眾,草菅人命,為害四方,天道不忍,特派本花神前來降妖除魔,爾等小小邪祟,還不束手就擒?!”

    “大家莫要被他們騙了!”裘鴻雙目爆出血絲,指著林隨安喝道,“她就是殺死裘老莊主的方安!”

    “殺死裘老莊主的不是方安,”花一棠反指裘鴻,“而是你!”

    裘鴻:“方安殺死裘老莊主人證物證俱全——”

    花一棠:“人證是誰?物證又在哪兒?”

    “我賢德莊上下皆是人證!”

    “是嗎?”花一棠定定望著臺下裘氏族人,“你們中可有人親眼見到方安殺人?”

    包括裘伯在內的裘氏族人面面相覷,誰也不敢妄言,裘老八跳了出來,大叫道,“我沒看到!”

    花一棠:“其他人呢?”

    裘氏族人紛紛低下了頭。

    花一棠冷笑一聲,“你們沒人證,我有人證。”

    裘鴻:“什么?!”

    花一棠合起扇子端端向城門方向一指,“請——人——證!”

    眾人順著他扇子方向回頭望去,頓時大驚失色。

    一名老者在木夏和伊塔攙扶下慢慢行來,老者身著淡青色官袍,晦暗的白發裹在幞頭中,鬢角掉出幾縷殘絲,面容憔悴,身形虛弱,走幾步就要喘兩喘。

    眾人震驚非常,此人正是誠縣縣令裘良,上任裘氏家主裘文的兄長,不過數月未見,為何憔悴成了這般模樣?

    一片寂靜中,裘良暢通無阻穿過重重人群,登上了祭臺。

    朱達常率一眾衙吏躬身施禮,“見過裘縣令。”

    裘鴻汗如雨下,“你、你你怎、怎怎么——”

    裘良示意木夏和伊塔松開他,僅憑著自己的力氣站直身體,轉身面朝臺下百姓,提高聲線道:“在下是誠縣縣令裘良,半年前,我被裘鴻囚禁,被迫為裘鴻所用,生不如死,幸而前幾日被人救出,方能重見天日,將裘鴻的罪行公之于眾!”

    裘鴻身形劇烈一晃。

    裘良轉目狠狠盯著裘鴻,皮包骨頭的臉猶如嶙峋的樹皮,“裘鴻以我兄長裘文的性命相要挾,將我關押在賢德莊茶室下的囚室之內,裘鴻在茶室內點燃毒香,逼我兄長吸入毒香,那毒香侵入兄長身體,導致他人越來越糊涂,漸漸失去意識,最后,最后竟是變作行尸走肉一般——”

    裘良深吸一口氣,渾濁的淚水順著皺紋流了下來,“所有這一切,我都在囚室的透氣窗中看得清清楚楚,那日,亦是我親眼所見,這位小娘子進入茶室之時,裘文已經毒性發作,回天乏術,最終……最終吐血而亡,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裘鴻!”

    祭臺上下一片死寂,湖風吹得花神旗幡烈烈作響,金色的牡丹映著陽光,烈目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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