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99-《你有錢,我有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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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隨安就著一張胡餅喝了口伊塔熬制的茶湯, 苦澀酸辣的味道激得全身打了個哆嗦,不得不說,就醒神效果來說, 伊塔的茶湯遠(yuǎn)勝于任何品牌的咖啡。
天漸漸亮了,朝陽的光落在大理寺案牘堂前的老槐樹上, 透出一股子血腥氣, 不知道是因為案牘堂里記載了太多的冤案、懸案,還是因為她的眼睛里布滿了血絲。
眾人肝了整整一夜, 可以說有收獲, 也可以說沒收獲。
從郝六家繳獲的那卷軸書(那個所謂七爺?shù)亩Y物),竟然真有用,大理寺、京兆府和凈門三方合作,根據(jù)軸書上記載的地址前去搜查,抓到了不少散播謠言的混混, 再加上郝六家繳獲的線索,配合大理寺的刑獄官連審帶嚇, 那些小倌兒們沒撐過兩個時辰,全都招了。
幾個月前, 郝六根據(jù)幾宗沉尸案編排了兇獸相柳殺人的傳說, 雇了許多街頭混混四處散播謠言。這些混混常年混跡賭坊、酒肆、茶肆、馬球場等人流密集之地, 接觸的人又雜又亂,在底層百姓中傳播消息最是方便。郝六家的小倌兒們則是將謠言傳給那些來尋樂子的女郎們,能來郝六家消費的不乏富商和世家貴女, 如此一來, 謠言便能順利抵達(dá)中高層貴族階級。
不得不說,郝六的確對傳播學(xué)原理很有研究,如此上下夾擊, 謠言傳播的速度和強(qiáng)度加倍,效果驚人。這些混混更是敬業(yè),平日里除了在據(jù)點四周活動外,還常常出外勤,尋酒肉朋友吃酒打屁,務(wù)必要將謠言傳播至東都每一處角落,趙鐵匠便是收了他們的兩吊錢,為其辦事。可惜,天下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鐘雪一案驚動了大理寺,趙鐵匠恰好撞在了槍口上。
至于郝六如何得知此事,又如何趕來殺人滅口,便不得而知了。林隨安懷疑,很有可能是那個“七爺”做的手腳。她甚至有種莫名的感覺,他們似乎是被七爺利用了。
除此之外,真正關(guān)于沉尸案和鐘雪的線索,依然毫無進(jìn)展。
林隨安正在等,等凌芝顏的審問口供,等方刻的檢尸格目,等花一棠的從鋪天蓋地的卷宗里爬出來,等萬林找到余下十三名死者具體的下葬位置。
天光大亮之時,等到了第一個人。
靳若哈欠連天,迎著晨光的臉有些蠟黃,一屁股坐在林隨安身邊,掏出懷里的白糖糕填進(jìn)嘴里,“你說的沒錯,郝六和之前在白鷺舫的那些黑衣人應(yīng)該是一撥的,他設(shè)在東都的據(jù)點恰好都在凈門勢力最薄弱之處,定是沈勛那廝透露的消息。至于你說的什么七爺——”靳若倒了碗茶一飲而盡,苦得臉都抽抽了,“伊塔送茶過來了?”
林隨安:“連夜熬的,卯時就送來了。誠意十足。”
靳若扇了扇舌頭,“江湖上沒人聽過七爺?shù)拿枺词菬o名小卒,要么就是新起之秀。”
林隨安本也不指望靳若真能查到什么,瞧那位七爺只聞其言不見其人的出場方式,顯然又是個boss,定要保持相當(dāng)?shù)纳衩馗小V皇谴藭r聽到靳若這般說,還是有些小失望。
凈門做大做強(qiáng)迫在眉睫啊!
第二個回來的是頂著巨大黑眼圈的凌芝顏,額頭鼻尖滿是油光,喝了伊塔的茶居然沒什么特別反應(yīng),估計這一晚上累得夠嗆,味覺都退化了。
“郝六家所有人,上到四名園主,下到看門小廝,全審了一遍,皆對沉尸案一無所知,只是依郝六之命行事的提線木偶。”凌芝顏眉心掐出了一道血紅的印子,“滿啟的確是郝六家的小廝,來了不到半年,平日里聽話乖巧,不擅與人打交道,好像是個孤兒,除此之外,沒有別的信息。”
林隨安:背景信息處理的很干凈,這個滿啟果然不是普通人。
“咳,蘇意蘊(yùn)與此事并無干系,只是恰好去郝六家玩樂,郝六是他家唯一一個接待男客的,”凌芝顏摸了摸鼻子,“不慎被林娘子偶遇——挨了一頓打,著實有些倒霉。”
“他就長了張倒霉的臉,活該!”案牘堂的大門砰一聲被踢開,花一棠單手抱著睡熟的小叫花子走出來,硬是在靳若和林隨安的中間擠了個位置坐下來,那小叫花子深信花一棠是能掐會算的茅山派高徒,糊在他身上就不肯下來,像個狗皮膏藥似的將花一棠的衣衫抓得到處都是黑手印,睡著了也不肯松手。
神奇的是,花一棠這個超級愛臭美,超級愛干凈的家伙居然忍了下來,沒把這小屁孩敲暈扔出去。
倒是伊塔送茶湯的時候說了一句意味深長的話,“四郎從小就被小娃喜歡,四郎也喜歡小娃。”
林隨安對伊塔的評價很是懷疑,畢竟看花一棠這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表情,顯然不是人類幼崽愛好者。
“我翻看了近十年東都香料、香膏、香粉進(jìn)出口記錄,發(fā)現(xiàn)有一種香料符合方大夫的推測,能保鮮果不爛,魚蝦不腐,常被船行用于長途運(yùn)輸中。但后來測出此種香料有毒,被禁止進(jìn)口,從此銷聲匿跡。最后一次出現(xiàn)在記錄里,是五年前。”說到這,花一棠聞了聞懷里小叫花的頭發(fā),又聞了聞自己的袖子,露出慘不忍睹的表情,“這小屁孩身上一股子咸魚味兒!”
眾人難得看到花一棠這般吃癟的表情,皆是有些忍俊不禁。
方刻回來的時候,小叫花已經(jīng)醒了,一手抓著花一棠的衣領(lǐng),一手啃著的靳若送的白糖糕,口水掉在花一棠的袖子上,濕漉漉一大片。
方刻帶回的消息十分驚人,第一項是郝六的檢尸格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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