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52-《你有錢,我有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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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瞥了花一棠一眼,“尸體好好的,哪里碎了?”
“你剛剛分明——”花一棠說了半句,待看清男人手下處理的尸體,頓時沒了聲音。
尸體上的刀口已被縫合,針腳整齊細密,看得出是手藝活,此時,男人正用一塊白布細細擦拭著尸體表面,動作十分輕柔,甚至稱得上是撫摸。
花一棠瘋狂拽林隨安的袖子,“他他他他在干嘛?!”
花一棠的帕子帶著清淡的果木香,有定神清腦之效,林隨安吸了兩口,穩住心神將男子的體貌特征和白天的記憶對照幾番,得出結論,他就是今天站在饅頭柳樹下遙遙望著魯時家的怪人,“我見過你,你今天去過魯時家。”
男人并未回話,專心擦拭完畢尸體,從木箱里翻出白布蓋在魯時身上,再將草席蓋在白布上,爬出墳坑,慢吞吞鏟土埋尸,用了一炷香的功夫才重新堆好了墳,看向林隨安道,“我也見過你,被魯九騙了金葉子的冤大頭。”
林隨安:“……”
這人到底會不會聊天?!
“他他他他又在干嘛?”花一棠快把林隨安的袖子拽掉了。
但見男人將四個白瓷罐一一放進木箱,從懷里取出一張黃紙符和手套一起燒了,將紙灰灑在墳頭,合手拜了拜。
林隨安了然:“他是個仵作。”
花一棠愕然:“難道不是個屠夫?”
“我不是仵作。”男人摘下蒙面巾,露出一張消瘦蒼白的臉,道,“我叫方刻,是個大夫。”
方刻竟然真是個大夫。
林隨安站在中岳坊南十街,看著方氏醫館漆黑的牌匾,深覺自己還是太年輕了,見識太少。
河岳城不比揚都城,仍執行宵禁制度,入夜后城門關閉,尋常百姓不得出入,但方刻顯然不是“尋常人”,入城的時候非但沒有受到限制,守城兵還笑臉相迎,甚至對隨行的林花二人態度都很和藹。重點是,方刻并至始至終都沒有給守城兵塞過一文錢,完全刷臉入城。
“莫非此人有什么不可言說的背景?”花一棠神色警覺,低聲提醒,“小心有詐。”
林隨安深以為然,目光緊緊盯著方刻的背影,但見他開了鎖,推開門,回頭,浮在黑暗中的臉仿佛一張蒼白的面具,“我只是幫那幾名守城兵看過病罷了,若論背景,我遠不及花家四郎。”
花一棠瞇眼:“你認識我?”
方刻漆黑的瞳子沒有半絲光,“放眼整個唐國,衣著如此嘩眾取寵、花枝招展、花里胡哨的還能有誰?”
“……”
“若想知道魯時的死因,”方刻轉身進門,“就進來吧。”
花一棠攥著扇子的手迸出了青筋,“他竟然嘲笑我的穿著?他自己穿得黑不溜秋跟烏鴉似的,竟然還嘲笑我?!”
林隨安拍了拍他的肩膀,“花家四郎心胸寬廣,何必與他一般見識。”
“……”
醫館的整體布局一般都雷同,大體為前堂和后宅兩部分,問診、抓藥在前堂,日常居住生活在后宅,方氏醫館亦是如此,只是整體裝修風格頗為標新立異:柜臺、藥柜、問診的木案皆是黑色,屏風、賬幔皆是白色,若是擺上牌位、香爐、再燃上三柱香,灑兩張黃紙錢,活脫脫就是靈堂。
花一棠用扇子遮著鼻子,十分嫌棄:“這鬼地方能有人來看病就見鬼了!”
林隨安略略掃了幾眼,藥柜的抽屜已經空了,可憐巴巴張大著嘴等著投喂,柜臺上的算盤和賬本落了厚厚一層灰,毛筆燥得炸了毛,屏風右上角結了蛛網,蛛網破破爛爛的,連只蟲子的尸體都尋不到,八成連蜘蛛都受不了此處的蕭條卷鋪蓋跑路了。
方刻舉著火折轉過屏風,入了后宅,黑色的屋檐在他的身后拉出長長的影子,仿佛鬼魅夜行,花一棠又揪住林隨安的袖子,大氣不敢出,林隨安默不作聲跟著方刻的步伐穿過宅院,繞到主廂房后,鉆進一扇低矮的小門,進到一間偏廂之中。
剛一進門,就聞到一股刺鼻的氣味,花一棠忙掏出香噴噴的絲帕覆在二人口鼻處,還把林隨安往身邊拽了拽。
這間屋子很矮,像是臨時搭建的,以花一棠的身高,頭頂幾乎要撞到房梁,沒有窗戶,只在高處挖了一排透氣孔,屋內異常陰冷,寒意逼人。林隨安想到了斂尸堂。
不過此處并沒有尸體,只有一個厚過三寸的大木案,旁邊擺著一排木架和一個黑漆木箱,木架上面三分之一擺著大大小小顏色不一的瓷瓶,都以蠟封口,中間三分之一則擺著奇奇怪怪的工具,像縮小版的斧鉞鉤叉,最下三分之一則是同一型號的白瓷罐,大約有三四個,和今夜方刻用的罐子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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