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載幽咽 第二十四章 古老怪物的心愿-《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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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很久很久以前的故事。
化為人形的怪物跑出森林去見騎士的后續(xù)。
它來到村莊后,得知了許多那位騎士的事跡。
那個男人名聲響亮,即使它不擅與人交談,還是可以接二連三地聽到他的消息。
他殲滅無數(shù)卑獸和異種族,立下大量戰(zhàn)功。一再建功揚名到最后,他終于有了教會作為后盾,得到屬于自己的國家,成為青年君王。他與自小一起長大的公主結(jié)婚、生下孩子,直到現(xiàn)在依然與朋友們共赴戰(zhàn)場殺敵——
將他比喻為傳說中的勇者轉(zhuǎn)世也不為過。它所追尋的,就是這樣的人物。
“哦?你住在那座森林的附近啊!”
那名騎士猶如少年似的臉上綻出光采,身體向前傾。
“真令人懷念耶。雖然我現(xiàn)在是這樣,但以前可是非常弱的啊,曾經(jīng)差點死在那座森林里呢。”
化為少女樣貌的它急切地連連點頭。
找到他了。接近他了。成功跟他攀談了。接下來該怎么辦才好——正當(dāng)它在思考這個問題時,無意間談起一些故鄉(xiāng)的事,沒想到騎士就主動拉近彼此的距離了。
“當(dāng)時只有我一人,而且走得太深了,沒有同伴追得過來,所以我已經(jīng)完全放棄了。大概就是‘之后的事就拜托大家了,就算少了我也要過著幸福的生活啊’這樣的心情,然后啊、然后啊,驚人的事情就發(fā)生了。”
騎士周遭的同伴們紛紛笑了起來。
“又來了,又要開始了啦。”
“騎士王的‘水泉少女’的故事來了。”
“這家伙一開始講就沒完沒了。”
“你老婆也差不多該生氣了吧。”
每個人都不客氣地這么說道。
“……有人救了我。明明森林里除了我之外沒有別人,卻不知何時被搬到了清澈的水泉旁邊躺著。身上的傷口也都粗略地處理過了。”
騎士將手放在胸前的鎧甲上,陷入回憶之中。
“我沒能向那位恩人道謝。我一醒來,對方就立刻跑掉了。唯一留在腦海中的只有模糊的身影。不過,有一件事我非常確定……”
它吃了一驚,心跳猛地加快。
騎士談起的回憶正是彼此相遇的情景,它終于理解過來了。
“那絕對是一個大美女。”
騎士鏗鏘有力地斷言。
他的同伴們哄然吵鬧起來。
“先聽我說完啦。那處水泉大概住著水精吧。你知道嗎?那是喜怒無常的大自然精靈,會襲擊人也會幫助人。據(jù)說他們外貌很像人類,所以就算是絕世美女也不奇怪喔。喏,我說得有道理吧?”
呃,唔,這個,該怎么說才好……
它什么都答不上來,覺得心慌意亂。剛才那番話是怎么回事?明明是在說森林里那場初遇,卻似乎發(fā)生了致命性的矛盾,或者說存在著決定性的偏誤。
“我希望有機(jī)會還能再見到那個水精。雖然不曉得她下次是否依舊待人友善,但我還是想當(dāng)面對她道聲謝。不是對她有非分之想啦,我是說真的……所以,你知不知道那座森林有哪些風(fēng)俗信仰或傳說啊?”
他猛地將身體探向前,令它為難不已。
它只知道一個關(guān)于那座森林的傳說。那就是以毒蟲為形的惡夢,以及無數(shù)毒蟲圍繞身邊的怪物;亦即它自己。
這種事怎么可能說得出口。
“啊,抱歉,我只顧著講自己的事情。那個……雖然現(xiàn)在才問有點遲了。”
當(dāng)它仍在支支吾吾之際,騎士露出純真無邪的笑容。
“你叫什么名字?”
名字。這種事它從來沒想過。
以前曾在森林里發(fā)現(xiàn)一個小女孩的遺骸,當(dāng)時小女孩的幾件攜帶物上所寫的名字還留在記憶中。它猶豫片刻,將浮現(xiàn)在腦海的名字說出口.
“啊……這名字真好聽,很適合你呢。”
啊啊,胸口這份悸動,究竟該怎么形容呢?
它從這一刻起,成為了有名字的人。
與此同時,它開始努力貫徹這個身份。自己并不是無名的怪物,而是一個擁有名字的人類……它完全沉浸在自己創(chuàng)造出來的幻想中。幸運的是,他當(dāng)時正處于對抗土龍的長期戰(zhàn)爭中,所以會在這里停留一段時日。
幸福的是,他記住了它的(偽造)樣貌,自那時起就經(jīng)常主動過來攀談?wù)f笑。允許它靠近他、陪伴在他身邊,哪怕只有一時半刻也好。
而不幸的是,這段時光總有一天會走到盡頭。
“你本身會產(chǎn)生抗性,導(dǎo)致效果減弱而出現(xiàn)破綻。這個魔法終歸有一天會失效,這件事你千萬不能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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