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賀鴦錦沒好氣地抽了張濕巾邊擦臉邊道:“其他人也是開車過來的,為什么送的是東西?再說租車不是老白掏的錢嗎?而且車子租來的時候不是滿箱油嗎?我倒是想攀比,可你也得給我長臉啊。你可倒好,禮輕情意重最后就剩一個‘禮輕’了吧?還有,剛才你說有個掙錢的大買賣要送給董鏘鏘,你先說給我聽聽,我看是不是大買賣。” 雷蘭亭被賀鴦錦連珠炮似的話懟得英雄氣短,一時不知該如何反駁,只能閉嘴喘著粗氣,瞪大了眼睛盯著賀鴦錦運氣。 見雷蘭亭閉嘴,賀鴦錦等了幾分鐘才語氣緩和地說道:“你其實并不是小氣的人,之前追我時你出手不也挺大方的么?我誠心建議你:如果以后你還想跟他倆玩兒,千萬別跟他倆算計,尤其是老白。你這樣一點兒都不爺們兒不說,還顯得眼窩子特別淺。現在能出國的誰都不比誰傻,你省一次錢,下次人家就不跟你玩了。如果他倆現在正在談怎么賺錢,不就沒帶你嗎?” 賀鴦錦數落的聲音雖小,但在雷蘭亭聽來卻如針芒在背。他忍不住想,賀鴦錦教訓人的派頭倒是和佟樂樂如出一轍,果然師出同門。 “你要真不好意思硬往上湊,”賀鴦錦抻了抻有些滑落的毯子,“你就一會兒給他倆一人送杯你那什么酒,御御寒,喝著喝著不就聊上了么?” 雷蘭亭眼前一亮,這個法子好,他沒想到賀鴦錦教訓完還會給他支招,忍不住湊上前作勢要去親她,卻被對方嫌棄地一掌無情推開:“走開,別擋我看電視。” 雷蘭亭哈哈一笑,也不勉強,起身直奔廚房。 董鏘鏘把燒過的煙花筒都澆上水,又往院子各處零零散散地灑了水,這才放下心來。 清冷的風很快吹散了院子里的火藥味,董鏘鏘以前雖喜煙花卻并不喜歡硫磺和硝石燃燒后的氣味,但現在卻發現,過去讓他覺得刺鼻嗆人的氣味并不難聞,反而還讓他產生一種身在故鄉的錯覺。 頭頂天空的淡粉云團中混著一抹淡青,看起來頗有厚重感,因為云的關系,四下里并沒伸手不見五指的暗。他可以清楚地看到白霜附著在已經失去葉子的光禿禿的樹枝上。一團黑影從一棵蘋果樹的枝頭輕盈地跳到另一棵的枝頭,目標似乎是殘留在枝頭的蘋果。 他在院子和樹林的邊界處站了好一會兒,樹林的嘶鳴就像世界上最大的低音提琴最低沉的琴弦上彈奏出的深沉音符,而從樹林深處傳來的嘆息聲則像一個巨人在長時間地呼氣。他忍不住向似乎起了白色薄霧的樹林深處張望,卻意外聽到枯草在他身后嘎吱作響,緊接著從他身后傳來一個聲音。 “有野豬么?” 他轉過身,見老白正站在池塘邊低頭打量草地上已經塌陷成陰影的冰坑,看起來像是某種動物的足跡。 放花間隙董鏘鏘偷偷觀察了老白,只覺他神色如常,并沒興奮或沉默,心里就明白陸葦并沒告密。 他趁眾人說笑之際給端木去了電話,想問清事情原委,但端木的電話卻遲遲無人接聽,不知又跑哪兒嗨去了。 他想著明天眾人走前他再問老白,沒想到老白并沒回屋。 “還沒睡?”董鏘鏘一時沒想好問還是不問。 “夜還長。”老白用手指著地面,“你過來看看這是不是?” 雖然老白問得沒頭沒尾,但董鏘鏘還是聽懂了對方的言下之意。他走近認真觀察了幾秒,搖頭否定:“比野豬的(蹄印)小。” “還以為能撈點外快。”老白似乎并不是很失望,“剛才看你一個人站那兒,不怕野豬偷襲你么?” 董鏘鏘指著遠處的點點燈光和零星在夜空中綻放的煙花:“剛才咱們那么大陣仗,又是花又是火的,野豬哪兒敢過來。” “也對。”老白手一翻,手中多了個棕紅色皮套,他做了一個掂的動作,示意董鏘鏘把東西接過去。 “什么玩意?” 老白詭秘一笑:“自己看。” 董鏘鏘解開皮套扣兒,發現里面是一柄通身漆黑的手槍,也就董鏘鏘巴掌大小,觸手冰冷,分量輕巧,結構緊湊,一看就是便于隱蔽攜帶的那種,難怪他沒看出來老白帶了槍。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