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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像是第五個，要不就是第六個。”佟樂樂回想了一下，“我演出完就給你們打電話，到時把古箏再扔回車上就行，然后咱們?nèi)コ燥垼习缀腿A菱已經(jīng)訂了‘大牛骨頭’的包間，就等著咱們過去呢。正好今天趁著吃飯把后天婚禮的事也都說清楚。”

    “那我們等你電話。”董鏘鏘道。

    車很快到了漢諾威大學(xué)外，董鏘鏘和雷蘭亭兩個傷員互相挖苦著，跌跌撞撞地把佟樂樂的古箏抬進了多功能廳。

    等兩人蹣跚著回到車旁時，天邊已浮起大片色彩絢麗的粉紅色晚霞。

    兩人一人一根煙，誰都沒說話。

    直到一根煙快抽完，雷蘭亭才幽幽道：“有件事我早想跟你說了，但一直不好意思。”

    “是需要錢嗎？”這種開場白董鏘鏘已經(jīng)聽了太多次，當(dāng)即想都沒想地反問道，“這次又要多少？”

    哪知雷蘭亭卻搖了搖頭：“我這是錢的事兒，但也不是。”

    “什么意思？”董鏘鏘被他說糊涂了，“到底什么事兒？”

    “我專業(yè)考試沒過。”雷蘭亭把香煙狠命地嘬了兩口后扔到地上，用腳使勁碾了碾，“我的學(xué)業(yè)應(yīng)該算是結(jié)束了。”

    “可我聽說漢大跟其他德國大學(xué)不同，它不限制學(xué)生的考試次數(shù)。這次沒過就下次再考，什么時候考過了什么時候算唄。”董鏘鏘安慰道，“你都努力了這么久了，現(xiàn)在放棄多可惜啊。”

    雷蘭亭久久地凝視著天際線，失意地長嘆一聲：“這門我折了四次，說實話，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什么心氣兒繼續(xù)了。”

    哀莫大于心死，這個道理董鏘鏘聽過很多次，他知道以雷蘭亭的性格，能說出這種話應(yīng)該是經(jīng)過深思熟慮的。

    “那你接下來打算怎么辦？”董鏘鏘問道，“回國？還是繼續(xù)呆在這邊打工掙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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