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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二章 大夏高陽(大結(jié)局)-《第一權(quán)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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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停步扭頭,東方白認真道:“你相信我。”

      夏景昀微微一笑,點頭轉(zhuǎn)身。

      看著那緩緩離去的車隊,直到路上只剩下了幾道凌亂的車轍之時,他才悵然若失地轉(zhuǎn)過身。

      三日之后,兩封圣旨先后發(fā)出。

      夏景昀封建寧郡王、加太師。

      已入中樞的蘇元尚,拜丞相。

      關(guān)于夏景昀辭相之事,東方白沒有作任何額外的強調(diào),只用這兩封圣旨,一個任命,就平息了朝野之間絕大多數(shù)的揣測與擔憂。

      永平十一年初,太后云清竹薨。

      帝大慟,廢朝三日,謚曰章獻明肅皇太后,歸葬于先帝陵寢。

      ——

      “好春光,不如夢一場,夢里青草香.”

      清秀的山林中,群鳥振翅,旋即響起了幾聲稚童的輕哼,

      當人聲出現(xiàn)在山林之中,山門另一面的臺階下,便立刻有一人迎了出來。

      “在下白云書院童鶴翔,見過諸位,敢問諸位來此,所謂何事?”

      在他的對面,一個樣貌儒雅英俊,穿著錦衣,蓄著短髭的中年男人微微一笑,從懷中取出一塊玉佩,遞了過去,“你將此物交予貴山長,他便自然知曉。”

      年輕書生遲疑了一下,但瞧見這男人的氣度,和他身后的護衛(wèi),登時有了計較,行了一禮,“請閣下稍等。”

      說著便快步朝著山門之內(nèi)走去,不多時便見到書院山長,曾經(jīng)的大夏中樞重臣,如今依舊掛著淮安侯、御史大夫虛銜的白云邊,“山長,山門外,來了訪客,學生問他名號,他說將此物給山長,山長自然知曉。”

      白云邊伸手接過,旋即面色一驚,滕地站起。

      但接著,他又哼了一聲,坐回了位置,“告訴他們,不見!”

      這一驚一乍的樣子,給那書院學子都搞懵了,但以白云邊的地位威望,又哪兒有他質(zhì)疑的份兒,當即躬身離去。

      山門外,當他將山長的回復忐忑地告訴對面的中年男人時,對面的中年男人和護衛(wèi)竟半點沒動怒,而是齊齊一笑。

      中年男人露出一個充滿親和力的笑容,“他真這么說的?”

      “是的。還請尊駕改日再來。”

      中年男人點了點頭,扭頭看著身旁的一個壯漢,“陳大哥,你說他能堅持多久?”

      壯漢咧嘴一笑,“我看,頂多盞茶時間吧。”

      話音方落,一個利落颯爽的身影就帶著一個弟子匆匆而來,在看守山門的弟子那驚訝的眼神中,朝著中年男人和一旁如護衛(wèi)般的壯漢行了一禮,“見過建寧王,見過寧都侯!”

      夏景昀伸手虛浮一下,“嫂子別客氣,咱們現(xiàn)在都是閑云野鶴,就不必拘禮了。”

      葉紅鸞有些尷尬道:“我家那個您也知道他的脾氣,別見怪才是。”

      夏景昀哈哈一笑,“不過,再不讓我們進去,可能就真要見怪了啊!”

      葉紅鸞連忙看著一旁的弟子,“還愣著干什么,趕緊請王爺和寧都侯進去!”

      夏景昀和陳富貴走了進去,而葉紅鸞也迎向了那幾輛馬車。

      馬車上,蘇炎炎、秦璃、馮秀云、謝胭脂等人都紛紛走下了馬車,和葉紅鸞笑著打起了招呼。

      在她們身后,各自的婢女或牽或抱地帶著幾個孩子,和護衛(wèi)一起,慢慢跟上。

      只留下幾名護衛(wèi)在此看守著馬車。

      看守山門的弟子咽了口口水,神色之中,還沒脫去震撼。

      那可是建寧王啊!天下萬民景仰,天天在耳畔都聽膩了的一代權(quán)相啊!

      山長這是長了幾個膽子,居然敢不見他?

      “山路元無雨,空翠濕人衣。這山中空氣著實不錯啊!”

      夏景昀環(huán)顧著四周,笑著說道。

      一旁領(lǐng)路的書院弟子心頭一動,一邊感慨著建寧王果然詩才無敵,隨口就是名句,一邊默默記下,準備回頭找塊石頭刻下。

      書院才建設(shè)幾年,雖然有著漕幫和白家的底蘊支持,但白云邊也不是啥勤苦的性子,幾年下來,也就只是初具規(guī)模而已。

      所以三人沒走多遠便見到了白云邊。

      “樂仙兄,別來無恙!”

      夏景昀知道他那傲嬌性子,也沒故意拿捏什么身份,笑著拱手,主動問候。

      白云邊傲嬌地哼了一聲,但也板板正正地回了一禮,然后伸手將二人請進了屋子。

      “樂仙兄,耳根怎么紅了?”

      白云邊腳步一頓,扭頭看著他,“你信不信我把你趕出去?”

      “不信!”

      夏景昀笑著朝椅子上一坐,就像是主人一般。

      陳富貴瞧著這一幕忍不住憋笑,作為這天下唯二能穩(wěn)吃白公子的人,靖王殿下靠的是一言不合就動手,而自家公子的就是純粹的臉皮厚了。

      白云邊也不可能真的趕人,只好恨恨坐下,開始泡茶待客。

      端著茶盞,夏景昀笑著道:“你說你當初,走那么早作甚,朝中如果有你坐鎮(zhèn),我如今能少了好多煩惱。”

      白云邊搖了搖頭,“那有什么好的,我證明了我能當朝中高官,還能當?shù)煤芎镁蛪蛄恕.攤€中樞重臣,想罵人都得顧忌著影響,多不爽利?你看我開了這書院,隨便罵,想罵誰就罵誰,多好!”

      夏景昀嘴角抽了抽,“你罵得最多的就是我吧。”

      白云邊干笑兩聲,“這不是你自己也希望的嘛!”

      “行了,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你在這兒還好?”

      “挺好的,山清水秀,我爹那個沒出息的去中樞補了缺,更沒人管我,離著兩邊家里也近,孩子最近也扔進了漕幫去廝混,未來多半能成為像他爹一樣的文武全才。”

      夏景昀和陳富貴都微微一笑,挺好的,還沒變。

    
  “你呢?你的前兩個兒子回去繼承了蘇家和秦家的家業(yè),秦夫人生的嫡長子應(yīng)該也已經(jīng)八歲左右了吧?沒帶在身邊?”

      夏景昀搖了搖頭,“他沒這個逍遙的福分,未來是要進朝堂的,所以送去云夢州跟著他的幾個外公們?nèi)W本事去了。”

      “姜玉虎那廝聽說已經(jīng)生了三個了?”

      “靖王妃曾習武,想來身子挺康健的。”

      “這話說得,誰家夫人不會幾下是咋的?哦,忘了,你家夫人不會。”

      夏景昀無語地看著他,這么多年,你這張嘴還是不如不長啊!

      寒暄閑聊了幾句,兩邊又帶上家眷一起吃了個飯。

      一夜安歇之后,翌日清晨,夏景昀一行告辭離去。

      嘴上傲嬌的白云邊,這一次,親自將夏景昀送出了山門。

      這對相愛相殺了十幾年的戰(zhàn)友,在清晨的霧氣中揮手道別。

      他們都知道,這一別,或許就是永別。

      白云邊轉(zhuǎn)過身,仰著頭站了一會兒,在夫人調(diào)侃的眼神中,哼了一聲,走回了居所。

      剛走到門口,一位弟子就迎了過來,將一個盒子遞給了白云邊,“山長,建寧王臨走前,吩咐學生將這個親手交給你。”

      白云邊詫異地接過,不知道那個狗東西又在搞什么鬼。

      走進房間,他將盒子放在桌上,緩緩打開。

      里面居然放著一個酒壺,他拿起來,入手沉甸甸的,居然還真是一壺酒。

      盒底還有封信,他緩緩拿起,沒有封口,顯然也不是什么秘密。

      信中只有一張薄薄的紙條,他抽出來,目光移去,便感覺心間被猛地捶了一下。

      紙上只有三行字:

      【欲買桂花同載酒,終不似,少年游。】

      仿佛有一只大手,將他的思緒瞬間拽回了十多年前,那個中舉之后游歷的秋天。

      那時的他們,只是兩個普通的舉子,一無所有,但又意氣風發(fā)。

      如今的他們,在世事之中浮沉十年,看慣了刀光劍影,厭倦了鼓角爭鳴,縱然再結(jié)伴而游,舉杯同飲,又如何回得去那個雖單純卻充滿了熱情的少年錦時。

      思念就像是初見的那條江中起伏的江水,連綿不絕,讓人緩緩沉浸。

      不知何時,那一壺酒已經(jīng)被他打開,酒入愁腸,愁更愁。

      “先生?”

      最終,還是親傳弟子的敲門聲,將他從那綿長的回憶中喚醒。

      他將酒壺蓋上,將紙條鄭重地放進盒子里,才開口道:“進來。”

      “先生,咦?先生喝酒了?”

      白云邊自知酒味和面色是藏不過的,便癟了癟嘴,“心頭煩躁,便飲了幾口。”

      弟子笑著道:“都說先生與建寧王雖有私交,但政見不合,平素不睦,如今看來,傳言多有虛假啊!”

      “哪有虛假?我就是看不慣他這人!”

      白云邊冷哼一聲,“一個臣子,掌握軍政大權(quán),讓天下人只知有相不知有帝,跋扈囂張,枉顧人臣禮節(jié),簡直大逆不道!我就是因為不得不見了他,才煩躁飲酒的!”

      弟子見馬屁拍到了馬腿上,連忙拱手退了出去,都忘了先前前來的事情了。

      白云邊望著天邊,那感慨的神色還沒完全綻放,忽然一怔。

      不對,那狗東西生了那么多,自己就一個兒子豈不是輸了?

      那不行啊,人家四個人生,自己這頭就只有一個人,怎么生得過!

      咦?這不正是光明正大的理由好納幾房小妾嗎?

      酒壯慫人膽,白云邊起身抖了抖衣服,昂首挺胸去了后院。

      不多時,后院之中就響起他殺豬般的嚎叫。

      “夫人,我錯了!我錯了!”

      “我就那么隨口一說!你別當真!我真的錯了!”

      ——

      雨燕州以東的那塊狹長半島,如今有了新的名字:遼東。

      在遠征軍滅掉了半島上大大小小十余個國家之后,在夏景昀的主持下,由遠征軍為骨干成立一個大夏的屬國,國名:朝夏。

      如今的朝夏國,水陸貿(mào)易十分昌盛。

      陸上出大夏雨燕州和大遼關(guān)山道的商路,都是暢通無阻,大遼那邊也只是需要多付出一點打點貪官污吏的過路油水而已。

      而海運則是近十年在夏景昀當政的過程中,大力推廣的。

      又因其便利而載重多的特點,在找到了熟悉安全的航線之后,迅速成為了大宗貿(mào)易的首選。

      因此,朝夏國的國都也順勢定在了距離其最大港口柳京港旁的柳京城。

      這一日,一艘大船緩緩來到了停在了柳京港,一行人從船上慢慢走了下來。

      和先前去龍首州的白云書院相比,隊伍之中,只多了一位蒙著面紗的女眷。

      但看身形氣度,都是一等一的人間絕品。

      一行人在城中的客棧安頓下來,陳富貴便拿著一封信,去往了宮城。

      約莫大半個時辰之后,一輛馬車緩緩來到客棧前,一個穿著當?shù)仄胀ǚ棧^戴斗笠的身影,和陳富貴一道下了馬車,快步走入了客棧,來到了夏景昀的房中。

      當斗笠摘去,蕭鳳山熟悉的臉,出現(xiàn)在了夏景昀的眼前。

      “見過建寧王!”

      夏景昀伸手將他扶住,笑著道:“你如今是堂堂一國之主,我一個閑云野鶴,當不起你這份大禮。”

      蕭鳳山搖著頭,“如今吃得下,睡得安,滿腔抱負,一身本事,皆有安放之所,施展之處,皆賴王爺之功。不論你是何位置,對我個人而言,你對我皆有再造之恩。”

      夏景昀不再糾結(jié)這個問題,“如今國內(nèi)一切都還好?”

      蕭鳳山嗯了一聲,“朝廷給了許多支持,尤其是幾個被發(fā)配和自愿移民而來的國內(nèi)大族,也起了大用。更何況這幾年下來,隨著貿(mào)易的展開,此地平民的日子比之以前好了許多倍,唯一可能有意見有怨氣的可能就是此地曾經(jīng)那些貴族了,不過如今,他們也都沒意見了。”

      夏景昀挑了挑眉,“怎么回事?”

      蕭鳳山微微一笑,夏景昀立刻就懂了。

      差點忘了,這位不僅是政治手腕出色的,也是個戰(zhàn)場殺神,對付這點不長眼睛的人,還是不在話下的。

      文武雙全蕭三郎,可不是一句單純拍馬屁的夸贊。。

      二人又聊了一陣,在夏景昀拒絕了去宮城中一行的提議之后,蕭鳳山親自留下來陪著他喝了一場酒才告辭。

      而后眾人在此間逗留了三日,看了看此地風光,便打算告辭。

      臨行之前,蕭鳳山再度喬裝趕來送行。

      二人站在碼頭,看著眼前的滔滔江水,看著穿梭不止的勞工,看著這一派繁盛之景,神色之間都充滿了感慨。

      “人生真的是無常,十八歲的我,縱然用世間最夸張的想象,怕是也想不到如今的際遇。”

      聽了蕭鳳山由衷的感慨,夏景昀微笑著,“在所有的結(jié)果之中,只要是遵循了自己最初的本心,就不算差,對吧?”

      蕭鳳山望著眼前的江水,輕輕一嘆,“只可惜,此生無望埋骨故鄉(xiāng),只能隔江遙望了。”

      夏景昀笑了笑,“還記得我之前說過,還欠你另外兩句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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