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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本是一個再尋常不過的夜晚,但又因為明日的朝堂舉薦變得極不尋常。
首相的人選,兩個遞補入中樞的重臣,以及隨著這些變動牽一發而動全身的其余位置,都讓這些將一生都獻給了大夏官場的朝官們,充滿了遐想和欲望。
無數的密會,無數的商談,明面上的站隊,暗地里的交易,都在這個夜晚如同流云天香閣的喘息般,此起彼伏著。
但詭異的是,身處風暴中央的建寧侯府,卻早早掛起了閉門謝客的牌子,圈地自安,讓一些想去表忠心的官員們一臉懵逼。
“罷了,這小子既然能想到那些事情,我看吶,壓根就不需要我們操心。”
建寧侯府大門附近,一輛什么標識都沒有的馬車中,趙老莊主看著其余兩人,笑著開口。
蘇老相公放下輕輕挑起的側簾,收回目光,嗯了一聲,“這個丞相,對他而言,也就是早兩年晚兩年的事。無需過于擔心。”
說完他扭頭看著秦老家主,“不過南北商號的事情,你家世代經商,精于此道,還需多上點心,你那兒子不頂用,不行就讓阿璃多出點力,可別誤了大事兒。”
秦老家主翻了個白眼,“說得跟你兒子多厲害一樣.”
眼見這對老冤家又要吵起來,趙老莊主連忙勸架道:“行了行了,一起參謀嘛。秦兄先多做準備,到時候提上朝堂商議的時候,我們倆也幫著多出力。”
蘇老相公深吸了一口氣,沒吵起來,緩緩道:“回了吧,明日還有朝會。”
馬車緩緩離去,而隨著夜色深重,中京城也漸漸安靜下來。
直到翌日寅時末,放肆睡了一夜的大夏建寧侯夏景昀才在柔軟的床上,和兩位夫人柔軟的環繞下,緩緩睜開了眼睛。
蘇炎炎和秦璃也連忙起來,服侍他洗漱穿衣。
當一切收拾妥當,夏景昀在二位夫人的朱唇上輕輕一點,“走吧!”
蘇炎炎和秦璃一路將他送到府門前,而馮秀云和胭脂早已等在此間。
夏景昀先看著馮秀云,“去各府通知的人都去了吧?”
馮秀云嗯了一聲,“半個時辰前都已經出發了,就怕誤了事兒。”
夏景昀點了點頭,胭脂便將手中一個盒子遞給了他。
夏景昀伸手接過,朝著眾女輕笑一聲,“都回去吧,這朝會時間太不人道了,趕緊回去再睡個回籠覺。”
看著他登上馬車緩緩離開的背影,秦璃輕聲道:“這時候還能開玩笑,應該沒啥心事。”
蘇炎炎笑了笑,“你昨晚就應該知道的。”
秦璃臉一紅,輕輕擰了蘇炎炎一下,眾女嘻嘻哈哈鬧做一團。
夏景昀的馬車緩緩駛出,來到了宮城前。
宮城前的廣場上,已經三三兩兩地站著了不少的官員,當然都是品級較低的,見這等大人物居然一反常態地提前到來,不論暗地里的盤算站隊如何,都連忙齊齊上前問候。
夏景昀微笑著拱了一圈手,對不少人幾乎是豁出臉皮的表忠只是微笑點頭,走到了隊伍的最前方,接著他卻沒有停步,而是在眾人的詫異中徑直朝著宮門方向走去。
在與守城官兵進行了幾句交談之后,掖門便直接被打開,夏景昀邁步就走了進去。
眾人望著沒入門洞的那道背影,目瞪口呆。
“這是啥?立威么?顯示建寧侯和陛下太后的關系?”
“這關系還用得著顯示嗎?我看是有事要提前與太后或者陛下商議吧?”
但在這樣的場合,傻不愣登開口的畢竟還是少數,眾人也都只是神色復雜地將各種思緒藏進了心底。
時間漸漸推移,李天風、衛遠志、楊維光、魯國公、成王等人都陸續到了場。
但再度讓眾人吃驚的是,這些人在與眾人問候之后,和建寧侯一樣,邁步走進了宮城之中。
眾人面面相覷,不明所以。
“建寧侯莫不是想開小朝會,然后請太后和陛下幫他壓制反對意見?”
眾人沉默,但心頭對這個猜測都頗覺得有幾分認同。
如果是這樣,建寧侯這般行徑,可著實有些掉份兒啊!
白云邊也到了宮門前的廣場上,從眾人的耳中拼湊出先前的情形,微微瞇著眼琢磨著。
但一扭頭瞧見蘇老相公、趙老莊主這幾個居然也沒進宮城,便暗自放下了心。
多半是那狗東西又要使什么陰招了,若是真的是借勢壓人,怎么可能不請這幾個他這個天生主角見了都發虛的老家伙去鎮場子。
在宮城之中一處偏殿坐定的幾位朝中頂級大佬,心思也和白云邊大差不差,在瞧見安國公、衛國公、盧國公等人都沒來,就連陛下和太后都不在之后,便明白夏景昀并不是要借勢壓人。
但這些人都不在,你夏景昀憑什么發號施令?真當自己是丞相了嗎?
衛遠志對這些人的心思洞若觀火,便主動開口遞上臺階道:“高陽,今日將我等提前請到此間,是出了什么事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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