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白府,大夏朝冉冉升起的政治新星、屢立奇功的淮安侯、優(yōu)秀的御史中丞、大夏第一嘴炮手白云邊正坐在房中,一臉憂愁。 葉紅鸞剛練完了箭,一身利落紅裙大步走來。 這繁華的中京對她而言,就如同一個華美的牢籠,總是少了幾分天高云闊的樂趣,但有傾心之人,有家有室,便足堪忍受。 已經(jīng)知道了前線戰(zhàn)報的她走到白云邊身旁,開口問道:“還在擔(dān)心?” 白云邊點了點頭,“眼下朝廷四面漏風(fēng),最需要的就是安穩(wěn)和平復(fù),偏偏這北梁賊人也是真狠辣,挑著這個時間傾國而出,朝廷是進退兩難啊!” 葉紅鸞不解道:“當(dāng)初蘇老相公他們從泗水、云夢二州帶來了不少兵馬,而且天下各州也不缺兵馬,有什么進退兩難的?派兵增援便是啊!” “不是這么算的。”他看著葉紅鸞,“若是將朝廷比作一個人,這些叛亂就好比是身上割開了一道道流血的傷口,不得不費心將其治愈,這時候外人欺負上來,若是不管傷口全力抵抗,傷口一直無法愈合,自己便會一直處在虛弱之中,對方這次打不過,轉(zhuǎn)頭再來一樣麻煩。最好的辦法就是在兼顧養(yǎng)傷的同時,打退別人的欺負,這樣才有望恢復(fù)到全盛狀態(tài)而讓別人不敢妄動。” 曾經(jīng)親自領(lǐng)兵作戰(zhàn),大小傷勢都受過的葉紅鸞聽他這么一說便立刻明白了過來,原來朝廷糾結(jié)的點在這兒。 篤篤篤。 房門被管家輕輕敲響,“老爺,夫人,方才有個北梁人送了一張請柬過來。” 白云邊眉頭一皺,讓管家將請柬拿來翻開一看,忍不住輕哼一聲,看著一臉好奇的葉紅鸞,“這位世子殿下好像覺得自己又行了,請我過去赴宴。” 葉紅鸞登時皺眉,面露怒意,“他們定是要找回場子,這幫北梁人!” 看她那架勢,仿佛下一刻就要演一出【胭脂虎橫槍躍馬,北梁人殞命中京】的戲碼,白云邊連忙按著她的手,自信一笑,“放心吧!沒事。” “怎么沒事?昨日朝中晚宴,這幫人丟了那么大一個臉,你先前也屢次將他們氣得不行,如今終于有機會報復(fù)回來了,你能討得了好?” “這兒若是梁都,我自然是不敢去的。但這是中京,他們莫非還敢對我動武不成?只要不動武,他們就決計討不了好!這事兒就算是夏景昀去,都沒我那么大的把握。” 白云邊微微一笑,挺起胸膛,神色間滿是自信,“論起縱橫捭闔,智計深遠,我不如他,但比起唇槍舌劍,言戰(zhàn)八方,他不如我!” 他站起身,“等著為夫凱旋歸來!” 葉紅鸞啐了一口,倒也沒再多說,顯然也是對自己男人那張嘴有著切身的體驗。 鴻臚寺,薛文律看著邁步走進的白云邊,一臉笑容地站起身,就如老友重逢一般行禮道:“白大人,冒昧想請,還望勿怪啊!” 白云邊大剌剌地揮了揮手,“你都知道自己冒昧了,本官還能多說什么,坐吧!” 薛文律心頭一哼,笑著道:“此番請白大人過來,是想跟白大人說一個對你而言的壞消息和好消息。” 白云邊點了點頭,頗不以為意。 薛文律遞過去一盞茶,“這第一個消息便是,家父領(lǐng)兵十萬,破無當(dāng)軍大營,陳兵雁回關(guān)前,貴國北疆防線搖搖欲墜。” 白云邊緩緩點頭,“那壞消息呢?” “壞消息是.嗯?” 下意識開口的薛文律懵了,“我說的是,我朝十萬大軍出動,家父親率虎豹騎和雪龍騎主力兵發(fā)雁回關(guān)。” 白云邊一臉理所當(dāng)然的樣子,“對啊,你們一下子給我朝送了十萬人頭,如此潑天軍功,不知有多少英勇將士足以封候拜將。再加上你爹估計又要被姜玉虎攆著亂跑,這對本官來說不是天大的好消息嗎?” “你” 薛文律感覺自己曾經(jīng)自傲的養(yǎng)氣功夫只要一見著白云邊的臉就會瞬間破功,情緒可以輕松被引動起來,在心頭默念了好幾遍別跟他一般見識之后,才緩緩定住心神,“至于另一個消息,在下素來仰慕南朝文華,此番前來,便欲多見識南朝俊才,若能相聚一堂,共論天下,必不虛此行,勞煩白大人幫忙邀約。” 提前得了囑咐的耶律文德笑著接話,“此乃兩國年輕俊才之盛舉,亦將是名留青史之佳話。白大人作為召集者,必有濃墨重彩之筆啊!” 白云邊聞言眉頭微皺,“仰慕文華?那本官再帶你們?nèi)ヒ惶饲灞睒遣痪秃昧耍俊?br> “咳咳!”元文景也連忙開口道:“涂山三杰雖為天下文宗,但那等高山,瞻仰一番便夠了,若要同席論道,互通有無,還得是我等同輩才好啊!而且此舉亦不犯忌諱,白大人若是實在不敢定奪,自可稟明貴國太后,想必貴國太后亦不會為難此事。” 精心準備的半勸半激將的話出口,心高氣傲的白云邊卻意外地沒有上當(dāng),皺著眉頭沉默起來。 “世子殿下有此心,此事有何難,在下愿成人之美。” 就在白云邊的沉默中,一個聲音緩緩響起,聚會的涼亭中,走入一個年輕人。 薛文律雖不認識此人,但心思通透的他知道,能夠這樣直接走到他們面前的人,絕對是南朝的重要角色。 他起身一禮,“如此便謝過兄臺了,不知兄臺名姓?” 白云邊淡淡道:“此乃我朝丞相萬文弼長子萬敬儒第三子,萬玄明。” 年輕人朝著白云邊行了一禮,“見過白大人,在下偶然路過,瞧見白大人來此,便欲來長長見識。” 白云邊淡淡道:“真的嗎?我不信。” 萬玄明: 薛文律又豈會放過這送上門來的破局點,立刻親切道:“本使正欲多見識學(xué)習(xí)一番南朝俊才們的才能,能得萬兄相助,實是喜出望外,萬兄不妨坐下同飲一杯。” 白云邊看了一眼萬玄明,又看了一眼薛文律,“那我走?” 萬玄明豈敢背負私會北梁使臣的口舌,連忙道:“南北風(fēng)物迥異,山川人物亦有不同,我朝俊才亦對北梁多有好奇,貴使既有此心,在下亦當(dāng)支持,不如在下多請些京中才俊,明晚由在下設(shè)宴,請世子殿下及貴國俊才出席,我們坐而論道,共襄盛舉。” 說完他看著白云邊,“白大人可愿賞臉?” 白云邊淡淡道:“萬公子請自便,既非奉命之事,本官就不惹人厭了。” 說完轉(zhuǎn)身離開,萬玄明朝著薛文律一拱手,“稍晚些時候自有請?zhí)偷健!?br> 薛文律笑著回禮,“有勞萬兄。” 萬玄明點頭離開,快步追上白云邊,“白大人,切莫誤會,爺爺常說,要多看多學(xué),北梁路遠,難得有北梁才俊來此,在下只是與之切磋才藝,見識世之廣博而已。” 白云邊扭頭看了他一眼,“萬公子,既然問心無愧,何須多言解釋。只要萬相首肯,又豈容本官置喙,對吧?” 萬玄明一怔,白云邊已經(jīng)快步離開。 望著那個背影,萬玄明抿著嘴想了想,連忙回去向父親回信了。 相府,萬家長子望眼欲穿,終于等到了自己父親在夜色中緩緩歸來。 “父親,今日三郎已經(jīng)去了鴻臚寺,與北梁那位世子約了明日請一群京中俊才,坐而論道。” 萬文弼緩緩點了點頭。 “父親,孩兒覺得,此事是不是稍稍冒進了些?” 第(2/3)頁